依旧从西边走罢,看看岛上的杏花开了沒有。”
他点头应下,却是抿唇沉默了下來。
我觉察他面色异常,在黑黢黢的夜里被月光映得带些惨白色,慌忙道,“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他闻我话音似乎有些惊,一个趔趄之后,冷不防倒了下來。
我惊呼着急忙上前去扶他,却是船心不稳,一个激浪打來险些翻了船。
他缓缓喘了一口气,与我低声道,“运气有些急,不碍事……你快些坐好,海上似乎要起风了……”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海面之上,能见的也只有相离数百里的岛和岸,我急得快要哭出來,“怎么还要起风,明明刚刚还好好的,风平浪静……陆景候!你到底怎么了!你方才说运气,为何突然要运气!”
他吐出一口浊气,虚弱至极道,“我从前太多次耗尽了内力,这几日时时便觉得有一团真气在乱窜不已,方才……”
“方才明明是沒有风,是你脚下发力在推着船走,是也不是?!”
他牵起唇角,眯眸朝我一笑,我却是恨声道,“你怎么能如此傻!你明知道……明知道会这样……”
“不怕、你待我睡一会便好,这气力养养,待我睡醒,也便能靠岸了。”
“你给我起來,”我慌了道,“你快些睁眼,陆景候,你睁眼看看我啊,陆景候!陆景候……陆!”
他扬手将袖子里的一包粉末洒在了空中,风势一起,全都飘向了四方,“若我沒猜错……你姐姐定在这岛上,如这药粉有幸能被风送至岛上被他闻见,许能让她察觉一二……”
“你到底有沒有听我说话!”我双眼都要急红,只差沒扼住他咽喉尽力地摇他快些清醒,“她就算在岛上又能怎样,她就算察觉了又能怎样,陆景候,我与你说,你若是不好好醒着,我便永不踏上木雪岛!”
他轻轻浅浅一笑,眉目里尽是往日里孤傲自负的模样,“阿雪,你怎么从來都不曾信我?……我说过会醒,你只需静静候我便是了……我实在是困乏……”
话音还未落,他竟是住了嘴,我拼命按捺的一颗心狂跳不已,脑子有瞬间的空白,从前的一件件旧事如皮影戏的一幕幕涌现在眼帘之前,让我几乎要呐喊出声。
我还记着他负手站于杏花林里,容色似新柳,眉眼如春,静静地朝我极尽暖意的笑。
可现下如此的突然,他为何强忍了这样多的日子,从未与我提过半句他真气受损,方才逞强运气行船,简直是荒谬不堪。
我脑中只是乱成一团,急促地呼吸说不出一句话來,只知道定定地瞪眼看着他。
船还依旧在漂着,我以为是起了浪,放眼去看却依旧是方才的风平浪静,不像陆景候所说的要起风的半点,连月亮都沒有被云幕遮住。
我有些愣,不知是陆景候说错话,还是是我自己在做梦,周遭的一切静悄悄,陆景候侧躺在我膝盖上的呼吸平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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