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候将我抱上了马车,直身站着,朝北边遥遥望了一眼。
北边便是皇城,是掩盖了无数杀戮与热血的上京城,他眉目清冷,看不出是什么心思。
山风拂过,他衣袂缓缓而动,我道:“走罢!”
他低身进得马车來,又朝外头道:“将我们送到沧州便是,快马加鞭,务必今日晚上赶到!”
车夫在外喏喏应了,陆景候眉目一低,注意到我手中一粒佛珠,问了我道:“这是何物!”
我将这个举到他面前,缓缓道:“此为我师父交付于我的,往后,我自是要与青灯古佛常伴,了却余生!”
他眉眼一跳,似乎要拿过这粒佛珠,我不动声色放下了手,将佛珠收在了衣间,静静一笑:“万物皆空,这个道理我日前参透,与其日日受凡尘之苦,还不如度往般若大境,早获解脱!”
车内寂静,只听得车帘一阵颠晃的声音,良久闻得他一声叹息:“都依你,你做什么?我都依你!”
我侧过脸,闭眼要睡下,他将自己衣袍解了,倾身要盖在我身上,我睁开眼问他:“做什么?”
他双眉蹙了极久,我以为他待发火,却是沒料想,他将衣袍自顾自往我身上一罩,离我坐远了些,卧倒了道:“怕你着凉!”
我闭了目,却是复又坐起身,将外袍掀了,往他身上丢去:“别弄得我和你关系又有多熟了一样,你自己的衣服,你自己盖,我不睡了!”
他接住我往他面上掷去的袍子,双眸幽幽地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倒教我心中异样万分。
我道:“我与你一齐回溯州,你依旧回你的陆家老宅,我自己回去木雪岛等我姐姐找我,你救我一命,我会报答你,你只说出要求,我倾其所有也会满足你!”
“在那崖底都是说的好好的!”他一双墨眸依旧紧紧盯着我:“你不是说了会原谅我么,怎么又忘了!”
“这个不用你提醒!”我心绪浮躁,把这些日子熟读吟诵了无数遍的佛经忘得个干净:“原谅你便原谅你,只是我木雪岛,还是不能让外人踏足得好!”
“你方才又是说,万物皆空,普天之下应都是佛光映照之地,便沒有区别了罢!”他肤白胜雪,在幽暗的车厢内闪着一层淡淡的荧光:“还是说,你其实只懂那佛理的皮毛,其实在内里,也是不愿遁入空门安心潜佛的!”
他见他眉眼之间,隐隐似有几丝笑意,倒像在看我的笑话一般,我心火一起,拍了身边的座位道:“你别与我说话,烦也不烦,!”
“习读佛经之人,最忌痴妄怒嗔,你这样做來,可不是破了戒!”
“有什么破戒不破戒的!”我瞪了他扬声喝道:“我区区俗家弟子,沒这个戒律!”
“哦,俗家弟子!”他缓缓开口,这些个字句犹如浸了蜜一般,浓稠地在他嘴里滑了一遭,又泛着魅惑的气息被他吐出來,醉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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