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一出殿,她神色有些异样,朝庵中偏门那处一指,我顺势看去,正见一名男子装扮的人在与一位女子说着话。
我愣了愣神,不知她叫我出來是否为了这个,她与我附耳道:“师妹,这男子进庵已是非属寻常,你且看他身上装束,不是普通的富人,像是官吏,那女眷虽说与他平视而立,却也畏首畏脚,十足是个丫鬟,沒有气度!”
“这……”我还是不得其意,心知她从前定是阅人无数,忙问道:“不知师姐看出什么端倪沒有,他们可是行迹可疑之人!”
正说着,那男子目光如炬朝我看來,我心里只觉突突一跳,见心身形一动,挡在了我身前,我从后头一拉见心的袖子便要走,见心却是转过面來,低声道:“怎么,你们认识!”
我只是觉得那人看的眼神很是热切,心中难安,见心如此一说,我连忙道:“不曾认识,师姐,我只是怕,我现下初初安定,不想再惹出风波,与俗世有牵连了!”
她听了点头,将我袖子一牵,旋身便往旁边走,那男人竟是身怀武功,平地跃起,朝我们前方拦了路道:“请二位小师父留步,我家夫人前些日子在这玉斜山上走失,不知贵庵可有见过一面,或是收留下我家夫人了的!”
他一面说,一面竟是朝我面上打量不已,我垂眼有些躲闪,见心将袖子狠狠一拂,朝了那男子呔了一声:“施主好生无礼,我庵中的姊妹,也岂是能这样看得的,!”
方才被见心说作是丫鬟模样的女子听闻,急急跑过來,不住赔礼道:“我家大人有些急,冒犯了二位师父,还望见谅!”她低着眉眼,温顺得很,却是在我与见心转身欲走之时,她霍地伸手攫住了我的手腕,顺势朝那男子道:“大人,就是她!”
我心中突突直跳,已是毫不能举动,见心扬起手便要來拉我,却是那男子扑通一声朝我直直跪下道:“求夫人随属下回去!”
我连往后退了几步,一脸愕然地看向他,他却是再次出声,将佛堂之内的一干师姐都引了出來:“夫人,您那日独自上山,将马儿也赶回去,幸而老马识途,今日出來寻夫人时便停在这玉斜山脚下不肯再走,否则……”
他似个唱花脸的小生,果真是哭出泪來:“求夫人体谅属下,若是夫人不随着属下回去,属下只怕性命都难保……”
我不知所谓,只得问道:“你莫不是寻错了人,你是哪家的仆从,寻的又是哪位夫人!”
他不再说话,是方才指着我的那女子道:“夫人莫要倔强了,我家主人虽待夫人有些疏忽,却也是真心关心着夫人的,待夫人肯随我们回去,主子定不会让夫人伤心了!”
见心朝我看了一眼,我慌忙解释道:“师姐不可听信他们一面之词,他们连自家夫人是谁都不知,又如何能认出是我呢?”
我转身朝佛堂门前的数位师姐作了一揖:“请师姐们莫要误会,我既是來了庵内修行,也是将凡尘俗世里的一应都办妥了的,沒有牵挂,也不会再有任何牵扯!”
那女子抿了抿嘴,面向我露齿一笑,我隐隐觉得这神色似在哪里见过,却是见她眉目生疏,定不是我认识过的人。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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