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是红着脸,呆呆地坐在他房中一整个下午了。
我每每与他一说话,他便慌忙别过眼,将身子侧到另一边,我走到哪处与他面对面,他便转到哪处的另一边。
我无法,问他也问不出所以然來,最后终是泄气,自己在屋里四处转悠了。
“诶对了!”我转过身去,见他还是低垂着头,露出來的一丁半点的脸容,红透得如海蟹蜇过一般,闭眼叹道:“好罢好罢,我不看你,你还记不记得,前些日子……”
我想了想,回忆了一下日子,又道:“应是半月前的一个夜里,你独自在院中的那株梅树下站着,我们也是见过一面的!”
“那夜……”他语塞道:“我还以为是馨儿,沒想到是公……是姑娘你……莫怪……”
“沒关系!”我挥挥手,顿时觉得自己姿态傲气无比,犹如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几乎是想一把将这个娇怯怯的小相公一把搂进怀中:“那时我被人拉走得匆忙,还沒來得及与你打招呼呢?今日便与我好好说话,诶!”我一步走至他面前,将他脸扶过來正对着我:“你躲我干什么?”
“姑娘!”他惊得一下跳起來,慌忙往后退了几步,却是沒站稳,顿时倒在了他身后的床上,他慌得急忙缩进了床脚,结结巴巴道:“姑、姑娘、好好说话便是,做什么还、还……”
我额角青筋突起,嘴角抽了抽,好笑道:“我难道还能吃了你,你到底怕我什么?”
他刚消去一点红晕的脸,在甫一被我的话灼烧后,又瞬间暴红不已,我暗自哀叹一声:“罢、罢,你莫要这样紧张了,你既是这样,那我便不在你这里待了,可以罢!”
我眉头一耷,转身便往门边走,他却又急急唤了我道:“姑娘!”
我扶着门框,回身看了他一眼:“何事!”
“我、我并不是有意……姑娘莫要气恼,莫要走了罢……”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出去你院子里扫雪,练练筋骨也可,放心!”我又是笑道:“你还沒记起往昔,我是不会走的!”
“可姑娘……”他支支吾吾道:“姑娘先前还说……你是馨儿的长兄,这……”
“那是我哄你的,痴儿!”我笑了笑:“暂且先不能告知你,不过我与那馨儿,倒是一点关系都沒有,现下我自己茕茕孑立,遇见了你,倒也是缘分!”我又叹道:“总之,我定是要与你一起先过些日子,待你能重新想起以前的所有,再决定往后的路罢!”
院子里的雪已是不多,我寻到了一根笤帚,慢腾腾走到梅树下仰头望了望:“花还沒谢啊!真好!”
“现下还未回暖……”我听了他话音,霍地扭头去看他,他与我目光相接,又是一副要逃的模样,我只得收回目光,他这才继续道:“可是我总觉得,这株树若是换成木芙蓉,会更好些!”
我心中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所充盈,轻飘飘地膨胀起來,落不到实处,他缓缓道:“苏姑娘,你喜欢木芙蓉么!”
我笑了笑,看着面前这满树繁花,沒有作声。
脚下被化水的雪浸得有些湿了,我低头去看,雪中零落了几片凋下的梅花瓣,原來也是落了的,他站在门楣处,袖手倚着与我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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