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司春坊被突如其來的一场大雪笼罩,姑娘们原本是要穿戴轻纱绫罗,预备着花枝招展地以博众宾客意乱情迷。
只是这皑皑冬雪一降,纵有再多的盘算,也都不得不拜倒于无常的四季。
陈嬷嬷差了人,在昨日就将拜帖送到了秦府,我虽是与那秦氏相识不过两场惊险,可是也足以看透他是个什么人物。
夏力的癔症一直未好,女帝定是从宫中调了许多御医來与他治病,可心病终归要靠心药來医,心魔若是连自己都无法抗拒,便是治好了一两日也无用。
淮宁臣得了这样的机遇,已是成了朝中当红第一的青年才俊,秦氏眼红他,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陈嬷嬷在门外轻叩两声,低低唤道:“秦公子正往这院子里走來,姑娘准备一下,老身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我应了道:“多谢嬷嬷从中周旋了!”
她笑了笑走开,我直起身子打量了一下屋内的陈设,将日前碧言预备着誊抄词曲的笔墨往窗外丢了,正是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我敛起面上神色,重又浮出一抹笑來冲着來人回身望去:“秦公子,候您多时了!”
秦氏的笑声从门外十步远的地方慢慢传來,我心神一凛,门楣处站着的却是淮宁臣,哪里半分有秦氏的影子。
我眉心一跳,淮宁臣也是一言不发地与我对视了良久,后头的秦氏将淮宁臣的肩头攀住,推他走进來笑着道:“苏姑娘,这是我准姐夫淮公子,莫要想我太心急,认错人了!”
我皱眉看了他一眼,因着想到秦氏本就认识我,便放了罩纱帽子在一边,沒有去戴着來遮面,此时淮宁臣发狠了朝我盯着看,我垂眉走至桌边缓缓为他二人斟了酒,笑得无牵无挂道:“秦公子说笑,说起來,我与这淮公子也是认得的,今日正是巧,在此处相逢,可不是缘分使然!”
淮宁臣手中握着的小酒盏嘭地一声碎了,我与秦氏俱是惊着朝他看去,淮宁臣缓缓笑了道:“玦墨,你们这戏演得妙,当真教我甘拜下风!”
秦玦墨愣了一愣,垂眼朝淮宁臣苦笑了下:“淮兄怎么如此说,我之前当真不知你们认得,只是之前无意听得苏姑娘的词写的好,便有意为淮兄引荐的!”
“你今日邀我出來,可并未是说到这司春坊來!”淮宁臣将袖上方才被溅到的酒渍轻轻拂去了,一双清澈的墨瞳朝我望了來:“你來这里的几日,过得可好!”
我见到秦玦墨抽起嘴角暗自笑了,站起身悄然就要退出门去,我却是扬声道:“秦公子且慢,您带了人过來,二话不说便将我这里放!”我将酒盏搁在面前晃了晃:“只怕我也会招待不周!”
他倏忽露出一抹捉摸不透的神色,背对着淮宁臣与我神色狠厉,却是温言笑道:“苏姑娘多虑了,既是熟识,我秦某避嫌,留你们二人好好叙会话!”
他走时朝我眨眼几下,我心领神会,却也只是懒得去回他零星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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