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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 抄家被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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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容來回忆我多年來记忆里大块的缺失,他低声的话语已完全被我排除到天水之外。

    他似乎又说起了陆伯伯,我不知这陆伯伯到底是谁,自我出生在这木雪岛起,我就从未离开过,沒有见过岛外的世人,也沒有见过父亲口中的这位旧友。

    似乎在父亲的口中,溯州是个极美的地方,他在那里遇见了母亲,得到了他毕生的挚爱。

    这恍然似梦,又恍然不是梦了,因我深切记得父亲从那次起便再也未带我去过海边看日落,母亲与父亲的话越來越少,我小时未曾发觉,到了现在冥冥中记起,终于清楚那时母亲厌倦了与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无聊地过活。

    可是父亲那样爱母亲,母亲既是嫁了他,又如何能厌倦,如何能在一些小事之前便立时翻脸与父亲大吵大闹,指责他忘友负恩,指责他不配承袭爷爷的木雪岛岛主之位。

    我也终于记起,母亲在每每争吵之后独自垂泪之时,若是见了我,便总是会错叫我作竹儿。

    竹儿,术儿。

    想必姐姐的名字由來也正是母亲所赐,或是在送姐姐离岛时与她包裹里放了书信让收养她的恩人与她名竹。

    白先生是医者,正好那味药便是白术,应是便这样叫了姐姐到如今。

    我背上阵阵疼意渐强渐弱,晕乎乎地想起母亲如今的光景,不知她可有认出姐姐來,我与姐姐这样相似,她会否又将姐姐错认了我。

    从前的旧事与如今的新景交叠,陆景候在我闭眼的那一瞬的神色又被我想了起來,他面上是从未有过那般焦灼之色的,眉峰与眼尾紧凝在一处,若不是我当时疼得半点力气也无,就算是两眼一抹黑,我也要去将他抚平了。

    阿留的那声尖厉哭喊我到现在也还记得清楚,那小嗓音刺得我心缩紧一疼,疼到极致之后,便再是沒了知觉。

    沒有了痛楚心寒,有的只是无边无尽似木雪岛周围涨潮时汹涌而來的波澜,裹挟着让人恐惧的呼啸声响,震得连胸腔肺腑都是麻木的。

    我整个人似乎游走在黑暗漫长的狭窄甬道里,与从前刚进得宫中便被女帝打入地牢时,和陆景候偷自去皇家天牢里的情形极度类似,前方似乎总也走不到头,只是那时陆景候在我前头探路,此刻却换了他的声音在我背后,催得一声比一声急。

    他唤我苏苏,又唤我阿雪。

    阿雪的名字是我小时被岛上的人这样叫的,陆景候从未这样叫过我,也应是不知我的名字还可以如此叫的,他现在的声音低低沉沉,透着悲凉与怅然若失情愫,我倒不信是他了。

    前面的路阴暗潮湿看不见光亮,陆景候的一声声阿雪叫得我慢慢止了步伐,太多年沒有人这样唤过我了,儿时无忧的时光与我作别太久,久到现下我不过是听这乳名,都有回到那时的错觉。

    他还在唤着我,一声接着一声似山寺里悠远的晨钟令人振作警醒,我恍惚伸手去触甬道两边的石壁,湿滑且粘稠,隐约竟有血腥味传入鼻中。

    我心神剧烈动荡起來,陆景候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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