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淮宁臣在与阿留笑着说些他小时的趣事,阿留也是咯咯笑着极为开心的样子,我瞥眼朝身边的陆景候觑去,他面色自若,仿似阿留屋子里静悄悄,沒有正在说话的淮宁臣。
我心生疑惑,淮宁臣一向谨慎,怎可能夜里还不回府留在陆景候的府里陪着。
淮宁臣又是在里屋说了几句,我与陆景候在外面听着,都是静默无言,里面却突然有声不小的响动,我心中一紧,竟是阿留哭了道:“小舅舅,你今日便与我一同睡罢,我这样久未见你了,实在是舍不得让你回去!”
我方才的焦虑一扫而空,若是阿留让淮宁臣留下那还好说,只是我又看了一眼陆景候,稍霁的心绪又紧了不少,陆景候方才无半点神色的面容之上沉下去了不少,我犹豫着细细问了他道:“阿留是小孩子,不知道大人们之间的纠葛,他从前也的确喜欢他小舅舅,并不能怪他……”
陆景候转面淡淡朝我瞥了一眼,我适时住了嘴,自己也不知方才在急着解释什么?门应声而开,淮宁臣双目晶亮地站在门内看我们,身后还跟了阿留。
阿留的小拳头紧紧攥住淮宁臣的衣角不肯松,我将语气放低些与他道:“阿留,这样晚的时间了,你还不让小舅舅回家!”
阿留憋着嘴不看我,我见他低下去的小脸鼓鼓,垂着的眼睫有些莹光,想必是要哭了。
淮宁臣有些为难地朝我和陆景候一笑:“家父也有许多年沒有见到阿留了,不若让行舒将阿留带到府中住上一晚,明日再送到郡主郡马府上可好!”
我恍然忆起淮宁臣是有小字的,正是行舒二字,他往來一次未提,只是在官场上同人客套有求时才会卑谦地一拱手浅浅地笑着道:“在下行舒!”
陆景候声调冷冷神色未变,负了手道:“我从不知阿留的小舅舅竟是淮大人你,若是知晓,也早将阿留送到贵府上多住几日颐养性情了,只是淮大人方才那句话说的不该,既是淮老大人要见外孙,为何到今日才提起!”
不疾不徐的话缓缓说出,我的心却急遽地跳了起來,陆景候这话中的挑衅发难之意不是沒有,可淮宁臣竟也只是垂眉一笑:“行舒恳请郡马体恤阿留!”
陆景候挑眉朝淮宁臣看去:“淮大人不妨明说,你到底为何这般急切要带阿留走!”
淮宁臣抬了眼朝这边看來,却是沒了言语,陆景候冷冷一笑:“你与女帝暗中在算计着什么?我虽是不能完全了解,可凭我,也是能琢磨个**分的!”
我一时愣住了去看淮宁臣,他面上的神色瞬间僵住,失了血色的脸低下去朝阿留轻轻一笑:“好孩子,小舅舅今日不能带你走,以后得空,我再來可好!”
“不必!”陆景候对阿留一挥袖,示意他回到床上去歇下:“明日的早课你可都准备好了!”
阿留怯怯朝我看來:“娘亲,你帮我求求爹罢,我是真的想同小舅舅呆一个晚上!”他不肯放开攥着淮宁臣衣角的右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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