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隔了十几日都未回府去见爱子!”
我冷笑一声:“军务繁忙抽不出空來,这还有什么好想的!”
“你将他送回去!”他闭眼顿了顿:“我自会与你解释!”
莫名其妙。
我看了看楚留:“留留,你说回去便回去,说不回去我再求求你小舅舅!”
楚留瞪着一双漆黑的眸子不说话,目光幽幽,我心里咯噔了一声,抬眼去看淮宁臣,突然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胖胖软软的小手还被我握着,只是逐渐凉了下去,一层的汗沁了出來。
我半蹲下身望进楚留的眼里,他沉默着抿紧了唇,那双如墨染透的眸中慢慢地一点点溢出了泪。
我忙将他抱起來道:“怎么了留留,你不要哭,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他抽噎着要忍住哭意,却是无法,越來越大声的呜咽从他喉间散出來,我慌了将他紧紧抱住道:“你听话,你不要哭,姐姐带你回去好吗?”
淮宁臣的鼻尖都红透了,闷声道:“再不要带他出府了!”
我举步就要匆匆离开,楚留却突然哇地一声哭喊道:“我要见阿爹,小舅舅,你让我见他!”
小孩子的哭声最是揪人心,他不过是说了那么少的话,那样短的时间里我脑中一片空白,已经想不出什么了。
淮宁臣慌忙从我怀里接住他蹬着手脚的小小身子,浓重的鼻音再掩饰不住:“阿留乖,等仗打完了我就让你见阿爹好不好,阿留乖啊!以前不是还答应过你阿爹,要做个不哭的男子汉吗?”
“我阿爹到底去哪了……”他断续地哭道:“小舅舅,你不要骗人了……我阿爹他是不是死了……”
“不许乱说!”淮宁臣将他哭得湿了一片的小脸亲了亲,扯起嘴角笑了笑:“小舅舅不会骗你,你现在听话回去了,过几天你阿爹就回去看你好不好!”
楚留摇头,不说话,只是哭。
那样的哭声里,我听见了他失去母亲后又失去父亲的哀苦,全然不是今日清晨那个活蹦乱跳会做鬼脸不管说什么都会笑一笑的小男孩,他现在心中定是被泪水泡软了,连哭得皱起的脸都是苦的。
淮宁臣不住地与他擦泪,他像个婴孩一般蜷缩在他小舅舅因连日劳累略显单薄的怀中哭泣不歇,不断溢出的泪将淮宁臣胸前的衣襟湿透,我缓缓低声道:“是不是陆景候!”
淮宁臣沒与我回答,只是让楚留不要再哭了。
我声音大了些:“你与我说,沧州知府是不是被陆景候杀的!”
他鼻音极重,冷笑了声:“是他杀的又如何,两军对阵谁死谁伤本就是定数,只怪我姐夫太过忠肝义胆,见了夏力将军受伤便主动请缨去守城,正被陆景候一箭刺穿了心口!”
他低低道:“我姐夫五年前痛失爱妻,今年以身殉国,年纪轻轻,才不过二十三岁!”
楚留已是哭得小脸惨白一片,我将他轻轻抱过來,看了淮宁臣道:“你是他至亲,若是我要收养他,你同意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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