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候已是成竹在胸:“江南与南疆已连成一片,尽收我麾下,这前朝亲王林重恩说到底,也只是我养起來的一个傀儡罢了!”
他俊美无铸的容颜上是娇灼的轻狂,我本是已经下了马,此刻偏头望向正端坐马背之上的他,若月皎皎之华的周身着了似雪未染的亮白的长袍,正如战无不胜的神祇,向着对他膜拜的众生书写被血洗涤的荣耀诗章。
他侧身下马,矫健的动作带起一阵微风,我轻声问道:“这亲王你是如何安排的!”
“他是南疆大部的统帅,不过,也依旧听命于我!”
“现下形势如何分!”
“大夏本就是从前的大庆演变而來,从前与北狄和谈,又平定了南疆,故而正是三分天下,女帝手握江北,我掌江南,南疆的兵马便由林重恩指挥!”他笑了笑:“你可知,有林重恩在身侧,除了可以得到南疆的十万兵马,还有他手下众多奇能异士,我之所以能知晓众多远古奇方,都是从他那边得來的!”
“他既是前朝名正言顺的亲王……”我默了默,还是开口道:“你可有想过,如今你利用他,想以扶植他的名义來争夺这天下,却是在养虎为患!”
他突兀一笑,摇了摇头却并不说话。
我看了一眼城门外已是站得密密麻麻的兵士,低眸与他道:“既是你已有把握,可否允我一事!”
他道:“你说!”
我遥想起当年见放公子坐于马上最后朝上将军府回望的那一眼,心里酸涩一片:“陆景候,若是你能杀到皇城,便将天牢里的那人找出來,我要用他的血來为李见放作祭奠!”
他看了我许久,面无表情道:“你对他还是念念不忘!”
我将头低下了半分,小声道:“也不是那么容易释怀的,我总忘不了,他的尸身被将士们抬进当时的上将军府门的情形!”
他默然凝视我半晌,点头道:“都依你!”
再沒有什么是我所惧怕的了,永垂不朽的光华流转在陆景候的周身,他下马來与我并肩而立,一直走出城门众军之面前。
城墙之上的人陆陆续续也都走至我们身后,于这一片空寂旷野之中,摧山裂地的声音拔地而起响彻苍穹:“恭迎将军亲征,恭迎王爷亲征!”
那一方的肃杀里,是陆景候负手挺直了脊背扬声宣道:“传令,今夜扎营于溯州,明日庚时全军北上!”
那一众的人于我们身前身后俱是俯跪而下,齐声应道:“遵令!”
却是我觉得身后有道视线直直向我射了來,我有些诧异地回过眸去,却见被众人称作王爷的那人与陆景候惯有的动作一致,负了手昂头朝我斜睨而來。
我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直白的眼神我从未遇过,一时慌了神又转过头來往前站了一步。
陆景候将我手腕牵住,以眼神來询问我是怎么了?我朝他身后打眼一看,林重恩却又别过眼去看齐齐跪着的兵将,面上并无半分异色,仿似刚才那种阴冷的视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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