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冲冲的样子。”
他怔了怔,转而松了剑柄,将剑送入鞘中,轻声道:“我小葛五岁无父,母亲与我清清白白过着日子,六岁时族里的一些游手好闲之人上门说是讨债,我母亲说他不过,竟是被他们卖进了勾栏院里,第二日我便听闻母亲不堪受辱自尽的消息。”
他语调平静,像是诉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话音中还隐隐透出几分笑意,似在嘲嗤着命运捉弄,他看了我一眼:“我那时并不是姓葛,还与你算得上本家呢。”
江南的苏姓大户除了我木雪岛之外也还有一些,并不是罕见,我低了眼不敢去看他神色,似要让我自己也得到些许安慰:“姓苏也不错,为何不愿再姓这个了?”
他道:“我得知母亲下场如此不堪,去族里请几位主事的主持公道,他们却道无凭无据怎好去处置那些始作俑者,便将我打发走了。只恨我当时无武艺傍身,自己点了一把火烧了那个破茅草屋,发誓此生再不踏足那处。”
我恻然:“今日这事,也委实比不上那些,你忍辱负重到如今,可是为了到时再回去报仇?”
他缓缓一笑:“早在数年前,公子便带我杀尽了他全族。”
我木然了半晌,愣着道:“既然得报此仇,那便好了。”
他往我肩上一拍,半开玩笑道:“你也是姓苏,莫不是也是那里的人?”
我僵着声音道:“哪里的人。”
他道:“木雪岛的人。”
我闭了闭眼,海风竟是不知何时有了股腥臭之味难以忍受,我强自做出面无表情的神色,笑道:“自然不是了。木雪岛的苏氏当时听我父亲说过,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大族,我是寒族出身,怎可能是木雪岛的苏氏。”
他笑道:“我见你从方才起面色就不对,还以为是哪里说错话了。”
他又道:“也自然,那时公子下令是一个不留,你若是那里的,只怕早就喝了那孟婆汤投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