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她对我的心思是何时转变的,只是我着实冤枉,我并未去与陆景候勾结或是讨好,况日后名正言顺的陆府夫人也照样是她,我委实与她构不成什么威胁。
王公公每日都来与我叙叙话,说是陛下的旨意,不教我太过闲闷了。
我心里是感激女帝的,在我无枝可栖之时,也只有这个坐拥天下统掌权力之人能给我最稳定的依靠。
“哎,苏苏,你说,你一个女儿家的,日日与牌位作伴倒是不害怕么?”
他一口呸出一粒瓜子壳,说话也不减速度,我瞥了他一眼:“怕什么?我可没做过亏心事的。”
“你这丫头!”他作势要来捏我脸,我不让,他拿了拂尘就要来扫我:“冲我笑一笑会死啊!整日里就那死样儿,我告儿你啊!你这模样要是笑起来,可得把天上的燕子都迷晕下来喽。”
“是啊!你又不是燕子,我冲你笑了你也晕不了吧!”我朝他跷起的二郎腿努努嘴,把他怀里装着瓜子的小瓷碗拿到自己手上来:“整日里磕这些,仔细把牙都弄坏了。”
“嗨,可不是我说,在这宫里头乐子少,我不拿这些个消遣消遣,你以为我这些年是怎么过过来的?”
我顿时有些接不上来话,也是,宫墙将人与世外隔绝,我不过是才待了十日不到,整日里便只知默默发闷了,往日是挺爱笑的,如今连强作欢颜都很难。
“死丫头,你别不是又把我的话给听歪了!”他又把我手中的小碗抢了过来,又往自己嘴里塞了几粒瓜子:“我是说我自己呢?小时候被送进宫来成了这样的光景,这辈子也没打算再出去过,可你不一样啊!陛下待你不同我看得出来,你在这里待着不出一年半载,自然会有别的一番转机。”
“可……”我愣了愣:“可我也是与你一样,没打算再出去的。”
“咱们陛下若还是男子,你倒是可以在这里混个妃嫔当当!”他朝我暧昧一笑:“不然,正是青春年少的女子,依我来看,你只怕是呆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