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花都谢了,可见我还是个无福之人。”
他面露不忍:“苏苏,我亏欠你太多,你莫要伤心,虽是这一季过了,可总有下一季,以后的每一季花期,我都会伴你左右的。”
终是得了他这句保证,仿似吃了定心丸,我眉目流转:“还有一事万望公子答应。”
他点头示意我开口,我定了定心神,无端有些紧张了起来:“我与母亲多年未见,也不知她现下过得到底如何,公子当初说过让我母亲住于江南陆府,现下可否将她借来京中与我一见。”
我观他面色犹豫,怕他拒绝,忙笑了笑:“当年之事当年之人,既是毁得个干净,我现下也绝口不会再提了,只望公子能让我与母亲见上一面,我便有了十足的念头撑着活下去了。”
他迟疑道:“你母亲她……”
我心猛然一缩,忙道:“她怎的?”
他却不说话,迅速地沉默下去,我等了多时,满世界都是一片寂静萧索,悲从中来:“是你当初答允过我要留她一命的,纵是你灭了我木雪岛,杀了我族人,我母亲对你也并无威胁,连妇孺之命你都要斩尽杀绝么?”
他抿唇,终是要开口说话,我却出言悲戚低喝道:“陆景候,你让我原谅你,可你做了如此多伤我至此的事情,教我如何原谅你!”
他忙解释道:“我并未伤她,她现下还好好活着,只是之前……”
“她的确是疯了不假,只要能留住性命我便不会怪你!”我深吸一口气,想要自己的嘴皮子不那么哆嗦:“她现下到底如何?为何方才你欲言又止说不出半个字来。”
我竟也不知我会强势至此,连质问之辞都能不假思索地说出口来。
他又是默然半晌,再开口的那句话,却十足似惊雷,触及我肺腑,连哭的意识都没了。
“苏苏,我与你说了你莫要难过,你母亲她……她从几年前便开始在夜里自残,有次被仆婢发现得迟了,手腕与脚踝处的筋脉俱断,已是失去了行动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