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叹了口气,摇头朝我看来,我心里蓦地沉了一沉,强自笑道:“大师看着我作甚?”
他却突地将那签掷回了签筒,拂袖道:“施主,你这签,我解不了。”
夏力哎着要伸手去抢,我眉心跳了跳,也不知他到底是不是正经的解签和尚,遂忙拦住他道:“将军,佛门讲究的是个缘字,若是缘未到,求也求不来,便正如方才大师所说,这签,只怕是真的解不来了。”
他神色有些僵,缓了许久才面色灰白地喃喃低语了一句:“为何还是如此?”
“还”?
莫非他从前有过心上人,此次前来正是为了与她的姻缘之事不成。
我知晓这其中苦楚,忙好言安慰道:“无事,将军青年才俊,恐怕这姻缘签早被您那边的心上人求去了,您等她到时候再来知会您便成。”
他嘴皮子动了动,似要开口说话,却是扭过头来看了我半晌,摇了摇头,闭嘴了。
其实每每唤他将军时,我都能忆起见放公子那时无暇的容姿。
自他逝后,梦里见他时他总笑着要我唤他一声将军,还宽慰我道,为国身死,便是武将最无上的荣光。
若是他尚在人世,我或许,也不会如此念他想他知他疼他。
凡心生怨抑,林林总总,无非是知而不求,求而不得,得而早失,失却难舍。
风拂过袖边荡起浮尘了无痕,夏力悄悄勾了勾我左手小指,没有战袍铠甲裹身的少年笑得温良:“苏苏,你说的正是。”
我低头不知作何回应,他却牵了我手道:“走,趁着天还不热,我带你去遛马。”
且看他兴匆匆走在前头的架势,说成溜我还差不多。
我笑了笑,也的确许久没与人玩闹过,遂跟在他身后与他一齐下了山路去寻他的马。
“我这马是当年姐夫亲自与我选的,如今……”他话顿了顿,却突然不说了。
我知他说的姐夫正是女帝的结发夫君,前朝大庆的圣上,此为禁忌,我也不好跟着多提,遂指了对面的一座山峰道:“将军你看,春花都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