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不由暗暗提了一口幽气散在心底她明了此时的武皇正为薛怀义不识时务的使横耍脾气而着恼一次两次可以但几次三番不知悔改、将召见入宫的旨意拒于门外视而不见饶是曾经有过怎样亲密的情愫、饶是是时心下尚念怎样的旧恩放在武皇这里都是不可饶恕的
你把她当什么了别忘了她是皇上啊……
“哦”思量未完武皇平淡的应了一声抚着牡丹的柔荑软指沒有游.移半分威仪的凛目只是对着那朵挣上枝头的艳丽牡丹不曾飘转“那便审吧……不消挑谁让周矩自己去办就是”如是轻轻淡淡仿佛言出口的话句不过是些对于山岚雨雾、琼花朗月的几多闲情意味不关一切的淡泊样子
这时天际聚散的浮云间沁出霞光微微的亮色整个大地被笼罩的朦胧似幻、好不唯美婉儿浅然颔首再抬眸时武皇已经离了花丛、顺那飞龙走凤的甬道回廊一路行远
一路行远一路行远……
一步一步走过的华年不会再回不会再回那条何其茫茫又何其渺渺的人生路途之上那些做出的决断、濒临的选择都只有一次就够了从沒有回过头去重來一遍的说法所以所做裁决每一次都得慎重便就这样都尚有过常见的悔恨更莫说不慎重呢
神绪忽而轻缈起來婉儿展了淡色的眉弯抬眸向那渐趋入了夜的无尽苍穹远眺
今夜似有浓云不散搅扰的星子都窥不得半颗如是便只看见天河朦胧、夜色沉仄无形无色的晶耀天风中那些牡丹花瓣离了花冠倏倏然一下子漫天尽飞散……
因着与武皇之间这样一层人人心照不宣的关系薛怀义素日以來的行径是不羁且蛮横惯了的
如此当那盛怒之下将薛师告发的官员周矩接到武皇钦命他审理的旨意那一瞬间他心里油然便生就出的那股子冲劲儿自不必细说他认为将薛怀义这颗占据武皇床帏、左右武皇行径的毒瘤除之而后快的契机來临了……
这人心情一好便连同着通身上下也是觉的轻健当周矩信心满满的背着手、哼着到嘴边儿的几句闲诗一路阔步流星的行至御史台落座后一开始倒是沒出什么岔子薛怀义也在同时骑着一匹青骢骏马高调而來
马背之上僧服如雪的儿郎眼角眉梢俱是凛傲与不屑从那剑眉狭眸里并未见得有纹丝跪地受审所该具有着的怯懦卑贱
周矩心中一震
未及惊堂木响持了一个居高临下审视四处的姿态的薛怀义远远儿瞥见御史台左侧铺着床榻一张他心中暗暗有了主意旋即勒马而定一个翻身利落下马看也未看周矩一眼径直便跨了大步走至榻旁将骑马微劳的身子往着榻上一躺再无其它动作
这般公然将主审官员不放在眼里、不敬若斯的神情举止彻头彻脑的惹怒了前一刻还怀了满满信心的周矩他真的很想登时便扑上來狂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佞臣一顿又恨不得登时叫人将这薛怀义拖下去一顿棍棒伺候但到底还是要顾及武皇武皇那边儿尚且未曾表露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