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轩里还十分地清冷,许多人还未起床,沉浸在醉生梦死里,许多人早已离开,等待下个夜晚,却独独有处僻静的角落,传來动听委婉的琴音。
十四便是顺着那琴音找到了醉梦轩后院的小房间,找到了时迁芷,以及苏婉儿。
琴音嘎然而止,时迁芷向着十四别有深意地瞥了一眼。
“时迁芷,果然是你!”十四有些气愤,暴涨的情绪透着冷意,竟让一旁的苏婉儿失神。
“呵,怎么样,是不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时迁芷,你凭什么?凭什么带我來这里啊!”十四微微气恼地嚷着。
“不,是你自己要來的!”时迁芷失笑,言语戏谑。
“我自己,不可能!”十四不置可否,一屁股坐在时迁芷的对面,不悦地看着他。
时迁芷为他斟了杯茶,而后面色含笑地看着一旁自顾自弹唱着的苏婉儿,她那委婉的性子果真令人着迷,尤其是他这个人,但是十四似乎根本沒瞧见。
“十四,昨晚的事你当真不记得了吗……”
他当真不记得了吗?
其实,十四能想见的,殇煜寒和冷芷灵在一片暧昧的红色熏陶之下,坐着喝交杯酒,然后缠缠绵绵的倒下,无限春宵……那一刻,他只觉得心口闷闷地痛。
“十四,既然放不下为何不带着她离开呢?”时迁芷不知何时出现的,冷声地提醒他。
十四透过朦胧的视线看向时迁芷,目光空洞一片,却坚决地透着满满地哀伤和痛楚,嘶声力竭地回应道:“不,你知道的,我不能!”
“爱,为何不能!”时迁芷淡淡地,仿佛催眠似的问着。
“……”不,即使他爱,他也不能,十四闭上眼睛,感觉到温温润润的东西滑过脸颊,伸手去擦,手背上湿了一大片,尽是苦涩的味道。
昨晚的一切,就发生在前一刻,时迁芷微扬的眸子闪着邪气,笑意却益发深邃了。
此刻,看着情绪已然镇定如常的十四,昨日的话言犹在耳,瞳眸里滚动着惺惺相惜的默契,他虽然不明白十四为何不能,或许正如他一样,他也不能自私地带走苏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