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这里还屹立着两座巨大的类似古老华表台基的石骸。虽然长年累月的风沙侵蚀,上面已经倒塌净尽,但是它宽大延伸的底座石阶四面却依然坐在巨大的基石上面,顽强的悬空伸展着,在这条沙漠之路上还可以给艰苦的旅人提供一些难能可贵的庇护。
后面还沒有來得及拢队到那石阶下躲避的人和牲口被打拳头大冰雹砸的乱叫成一片,新人已经不是刚开始时的那种沒心沒肺的袖手旁观了,她协助着苏骥小四指挥安置着那些乱哄哄的牲口车辆,竟然也有条不紊像模像样的。
现在,她似乎懂得了走镖的艰辛险恶,这些人完全是拿自己的性命在拼一家老小的温饱安宁,他们手里的货物,不要说黑道上大大小小的匪帮,连白道上的人都要觊觎,简直就是谁抢去就算谁的,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道路的艰难,气候的恶劣,生活的粝苦,他们人前耀武扬威的荣光是地地道道的拿性命换來的。
但这些人始终都还是那么心平气和的坚韧隐忍,明知道前面就是刀山火海就是鬼门关,还是精神饱满斗志昂扬的继续向前,不怕博到最后,再惨烈的斗争过后,收拾收拾,沒有一句哀叹感慨,活着的人继续淡定的赶路。
小然觉得,和雪山派那些不学无术厚颜无耻的所谓名门正派弟子比起來,这些最普普通通平常的脚夫镖师更让人觉得敬重佩服。
完全安顿好,伙夫们忙着准备伙食,这些人从早晨奔波到现在,惊恐劳碌疲于奔命,连一口水都沒有入过肚,现在大家才陡然感到极度的饥肠辘辘,小然也体会到什么叫饿的前胸贴后心了。
随着巴掌大的雪片呼呼的降落,他们在背风处发现了一小堆之前旅人留下的沒有怎么燃尽的树枝柴根,这些柴火明显是从这些戈壁石缝里收集的灌木树根,从这里宿营的人很细心的做了湮灭火源节省处理,是想留给后來人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