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陈道藏连小小的感冒发烧都瞒不住娲,现在这种会让一般女人感到触目惊心的伤势更骗不过她,娲把窗帘拉上,脱去陈道藏的上衣,伸出两根纤细手指不急不缓地在他几处伤势最严重的地方揉捏,然后根据陈道藏的神情变化推测受伤程度,用绷带帮他外伤细心包扎后,她便沉默着去厨房煎药,从一个柜子中翻出一只木箱,里面有瓶瓶罐罐和很多味草本中药。
煎药花去两个多钟头,除去其间两次观察已经沉沉睡去陈道藏的状况,她始终蹲在炉子旁掌握火候,不发一语,既没有流露出对陈道藏遭遇的悲怆,似乎也没有对他受伤表现得痛不欲生,相反只有一种死寂,平静到窒息,倒了一碗气味刺鼻的中药,来到陈道藏的房间,轻轻唤醒他,端着碗小心翼翼喂给他喝,喝完苦涩的不知名中药,本想解释什么的陈道藏扛不住疲倦又熟睡过去。
端着空碗,娲安静坐在床头,对她这么个女人来说,早就做到了对窗外花开花落的宠辱不惊。
枯坐到黄昏,收拾完房间,她便离开小区。
不温不火步行一个半钟头,娲来到商朝和融子所在的院子,曾经请过陈道藏和夭夭吃饭的那家子见到娲就很热情地请她吃冰镇西瓜,娲微笑着摇摇头便径直走上楼梯,她对这个世界不欣赏,可不会为了鹤立鸡群而去孤芳自赏,其实她不排斥这个始终熟悉不起来的世界。
所以她在世人眼中只是个腼腆安详的女人,而不是孤僻自负的怪物。
推开融子的房门,十几个平米的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个千疮百孔的麻绳沙袋,没有床,更不要说电视冰箱这类电器,角落铺了张老旧草席,一条一眼就瞧出已经有些年数的老式毯子,偌大的房间,一个沙袋一张草席一条毯子,仅此而已,干净简单得比陈道藏那个窝还要彻底,跟隔壁遍地书籍的房间更是截然不同。
身躯庞大的融子坐在角落,抚mo那柄第一次染血的刀片,铮亮锋利,等看到进门的是娲,赶紧起身,不知所措的样子。
“说。”
娲轻声道,伸出一只手缓缓贴在沙袋上,似乎在感受这只沙袋经受的无数次撞击,能够把三个月前才换的沙袋踢成这样,靠的不是天赋,而是毅力。
融子像个严师面前的温顺学生一般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兴许是不善言辞的他对自己的表达能力不满意,苦恼地挠了挠头,虽然不能媲美商朝的缜密逻辑和惊艳表述,但中午那场血战从他嘴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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