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恩哲之事早已沦为笑柄,大家都认为宁古希虽然贵为乌拉格格,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因着布占泰的关系,大家对她却不是太有敬意的,哪怕她嫁的人是杜度,是努尔哈赤的嫡长孙媳。
按杜度之前在圈里放的话,那就是,这个元妻进得门,早晚是要退位让贤的。
至于将來让的哪位贤人,跟杜度相熟的人其实都心照不宣。
乌拉和建州之间的局势仍旧弥漫着各种硝烟味,布占泰迟迟沒有将其他人质送到建州來,眼瞅着就要过年了,等过完这个年,如果还是这种胶着拖延,只怕两边还得再打一架。
杜度刚知道这门亲事的时候,着实发了一通脾气,然后……就被他的阿玛褚英狠狠揍了一顿,最后父子俩不知道说了什么话,达成了怎样的协议,杜度居然妥协了,于是有了今日的这场婚礼。
在鞭炮声中,新娘子被背出了轿子,杜度甩手走进门,理也沒理后头的新娘子,国欢站在一旁,弯腰捡起那把被杜度摔在地上的木弓,回眸瞥了瞥自家大哥不耐烦的背影,嘴角不由向两边咧了咧。
昨儿个杜度出门去找阿木沙礼,结果人刚到家门口就被莽古济叫奴才泼了一盆洗脚水,这天寒地冻的幸而遭殃的人是身强力壮的杜度,这要换成国欢,怕是得直接赔上一条命去。
杜度心情抑郁,国欢却是心情愉悦,以至于第二天一早他在正屋见到过來敬茶磕头的新娘子时,微微有些发愣。
不只是国欢有些惊讶,就连噶禄代也不禁愣住了。
宁古希长得并不是倾国倾城,让人吃惊的是她那双眼……实在是太像努尔哈赤了。
那双眼虽然少了一份凌厉精湛,但顾盼神飞间仍是让人有种望而生畏的恍惚,以至于原本打算好好刁难这个新妇的噶禄代,居然就这么在油然而生的敬畏中接了儿媳敬的茶。
一切有条不紊,举家和谐,连一向与噶禄代不对盘的哈宜呼居然也沒整出什么幺蛾子來,看來都是受惊不小,一时忘了反应了。
只可惜本该一同过來的新郎官并沒有出现,国欢略有遗憾地想,大哥不晓得是不是掀开盖头时受惊过度,所以连夜逃离了。
“……请用茶!”一个恍惚,新娘子竟端着一盏茶敬到了他的面前。
国欢一愣,嫂子给小叔子敬茶,这是何等样的规矩,这新嫂子,是为人朴实贤良,还是……伪善装过了头。
“嫂子这是做什么?”国欢惶恐地避让,脸羞得通红,惹來一旁穿得跟财神童子一样的尼堪哈哈大笑,手指刮着脸嘲笑二哥:“羞,羞!”
望着国欢特别尴尬的那张脸,宁古希微微一笑,她沒想到阿尔哈图土门家两个年长的阿哥居然一个比一个俊俏,特别是这个老二,风姿端雅,相貌出众,唯一欠缺的是年纪略小,欠了一份稳重,过于腼腆内向了些,但假以时日若是长成青年,必是叫人一番惊叹。
有那么一个刹那,她心上突然冒出一股略微泛酸的情绪,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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