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图尔贺五指紧了紧,手心里的苹果被她捏的咯吱咯吱响。
隔着红盖头她什么都看不见,但这一点都不影响她的听觉。
“出去看看!”
“是!”身边的丫头锦歌应了,而后是急促的脚步声往外走。
“格格……”
新娘子脑袋微微一动,盖头上的流苏一阵晃动。
纳扎里吓了一跳,急忙掩口:“是奴才失言了,求福晋恕罪!”
“哼!”穆图尔贺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进了这个家门开始你就沒回过神來,说吧!爷长的什么样,招得你这小蹄子这么耐不住!”
纳扎里面上一烫,万分庆幸主子刚刚因为外头的喧哗而盖上了喜盖,瞧不见她神情异样。
“爷……长得挺好看的!”
“呸,一个爷们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他年纪还比我小两岁呢?长得好看是要去当兔儿爷肏屁股么!”
纳扎里知道自家主子那张嘴里从來都是口沒遮拦的,但今儿个可是大喜日子,说话如此粗鄙不堪,这要让外人听到了……
纳扎里惴惴不安道:“爷年纪虽小,可瞅着……并不弱!”
“能被济兰欺压成这样的,不叫弱,那叫什么?”她坐帐坐了大半天,打发两丫头和陪房奴才出去转了转,结合原先了解到的,差不多把岳托的境况给摸清了。
婚礼的寒酸,济兰的薄待,岳托的无能……事事都让她感觉窝火,所以等她发现原來岳托年纪虽小,房里却还有个大丫头时,那火终于按捺不住爆发了。
她这两个陪嫁丫头里,她最亲厚的是纳扎里,可惜纳扎里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却沒学得她半分脾气,说话做事温温吞吞的,除了够稳重听话之外,真找不出哪点让她满意,倒是那个临时塞进陪嫁队伍里凑数的锦歌,虽说是汉女,可行事做派爽利泼辣,反倒合了穆图尔贺的胃口。
“福晋!”锦歌掀了帐子回來,口齿清楚地回禀:“是家里的大格格拿了鞭子抽打大管事的婆娘,那婆娘不服,夺了大格格的马鞭子……大格格这会儿正在外头哭呢?”
纳扎里目瞪口呆。
穆图尔贺啐一声:“这都什么破事啊!”一伸手,将盖头拉了下來,露出一张清水芙蓉般的脸蛋來,她五官生得极美,只是新娘的妆容化得过了些,浓妆艳抹反而盖住了她的灵秀,显得过于死板。
这会儿,这张极美的脸却是将眉头皱成个川字,凤眸流转之间尽是不屑与烦躁之色。
“我还以为咱们家够乱的,沒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跟这家一比,咱们家可真是太有规矩了!”
纳扎里小声提醒:“福晋,以后这里就是您的家了!”
穆图尔贺粉面含威:“我家,我嫁的男人叫岳托,可不是叫代善,这里是代善家,不是岳托家!”想了想,恨道:“济兰欺人太甚,哈宜呼姑也不是好的,她们两个真是好算计,如此误我!”将盖头狠狠砸在了地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