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就知道自己不招人疼,娘亲生了弟弟后,她就更像是个多余的,若是不干活,怕是连饭都吃不上了。马婆子让她这几天多往隔壁去,她不敢不听,又怕讨人嫌,便一直站在门外,支着耳朵听里头的动静。果然,就在她在风口里冻得脑子都要和手脚一样麻木时,屋里的苏宜尔哈醒了,嘶哑着声不停地唤人。
“窝克[1],你怎么了?”
苏宜尔哈强撑起身子,看清楚花儿之后,脱力般倒了回去:“给我水……”
花儿活动开僵硬的四肢,从桌上茶窠子里拿出水壶,替苏宜尔哈倒了杯水。茶杯才触口,苏宜尔哈便发觉茶水是冷的,不由气恼道:“人都死哪去了,真是混蛋,我拼死拼活地替他生孩子,在家却连口热茶都喝不上了。”
花儿以为苏宜尔哈生气在骂她,吓得手一抖,茶杯跌到了地上,磕出了一道裂口子。
花儿抖抖索索地捡起缺口的茶杯,眼泪簌簌往下掉,脸色雪白,也不知道是方才冻的,还是这会儿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