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千刀万剐了,那也换不回啊!叫她怎么能不气,不恼,不恨。
真心可鉴,观之动容,秋桂见她白皙的脸颊滑下一行清泪,连忙取下帕子为她点了点眼角,安慰道:“主子别担心了,御医们都说皇上是虚不受补所致,不会要命的,而且老虎还有个打盹的时候呢?兴许是太累了,所以才迟迟未醒!”
茗慎葱白的指尖轻抚过文浩的眉心,倒是一派安详熟睡之态,只是那肌肤滚烫如火,实在叫她揪心难安。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冒冒失失的闯了进來,扑通一声跪伏在地,身子隐隐发抖,慌张不已道:“启禀慎妃娘娘,大事不好了,皇后娘娘率领玉嫔娘娘和诸位妃嫔小主,还有固伦公主和一干朝臣们就快到咱们的宫门了,她们好像吵着闹着要见皇上呢?”
“这才三天就按耐不住了,竟然敢來逼宫!”茗慎银牙错咬,把手巾重重摔到了水盆里,激的水花四溅,只见她骤然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下衣襟,扶着秋桂的手,冷声道:“摆驾,在皇上还沒醒來之前,他们谁也别想踏进昭阳殿一步!”
昭阳殿外,江燕一袭白衣中衣,脱簪待发的跪在院中,苍白的双颊被冷风吹的扑红,呈现出一种脆弱堪折的美艳气息,在一众宫人正对着她窃窃私语之际,只见茗慎风华绝代的身影,由秋桂搀扶,一步一步走出了正殿大门。
江燕一见茗慎出來,连忙仰起脸关切的问道:“慎妃,浩哥他如今怎么样了!”
茗慎厌恶地看她一眼,心中愤恨不已,少不了轻践上几句:“亏你还有脸喊他浩哥,你给他下药的时候,何曾想过这些!”
江燕眉眼一黯,氤氲上凄楚之情,低声道:“我只不过是想留住他而已,哪里知道合欢散的整份计量如此霸道........”
“你不知道!”茗慎挑起眉梢反问,双眼气怄的通红,劈脸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她脸蛋上,狠狠捏起她的下颚道:“你出身医药世家,竟然还敢说不知道,本宫可不是你那怜香惜玉的浩哥,倘若皇上有什么不测,本宫就先拿你去给他殉葬!”
江燕捂着发麻的脸颊,抬头望着眼前暴戾而明艳的茗慎,心中的不甘越來越强烈,不由如裂帛一般凄厉一笑:“就算你拿我來殉葬,也换不回你的皇上,拿我这条贱命來换皇上的命,太值当了,纳兰茗慎,我得不到的男人,你也休想得到,与其看着他对你好,我倒情愿毁了他!”
听了这样的话,气的茗慎扬手又要打下去,这时,寂静的宫门外涌起一阵凌乱的脚步之声,秋桂忙小心的凑了过來,拦住她附耳道:“娘娘,当下不是置气的时候!”
茗慎强压制住胸中的怒火,狠狠甩开了江燕,对周围的宫人吩咐道:“把她带进殿中,不许她出來!”
“谨遵懿旨!”几个人应道,随即粗手粗脚的揪起江燕的头发,把她拖进了殿中,就在这个当口,只见皇后茗婉头绾翠蓝销金的九尾凤钿,身穿绯罗蹙金刺彩凤对襟罗褂,率领着一众衣着光艳靓丽的妃嫔和服制华贵的亲贵朝臣们,浩浩荡荡的迤逦而至。
“不知皇后娘娘驾到,有失远迎了!”茗慎冷媚一笑,款款迎到茗婉跟前,膝盖微弯一下,算是行礼,其不恭不驯之态,尽展众人眼前。
自慎邢台设宴以來,茗婉早就司空见惯了她这副持宠而娇的轻狂德行,也懒得跟她计较礼数,只隐藏着几分恨意在眼内,义正言辞的开口,开门见山道:“慎妃不必多礼,本宫今日前來,是要求见皇上的,他都三天沒上朝了,可见这一病着实不轻,本宫身为他的结发嫡妻,理应亲自照料左右,而你这两日却百般阻扰,本宫思前想后,总觉得皇上病的蹊跷,所以今日非要得见龙颜,方能安心!”
众人见皇后如此一说,珠翠满头的妃嫔们纷纷跟着起哄,吵嚷着要进殿拜见皇上,亲贵朝臣们都跪在地上,表示此番觐见的决心。
如今文浩昏迷不醒,又是媚药过量所致,若让他们看见,皇后一定会借題发挥,致她于死地的,个人的生死荣辱还是次要,倘若有人趁虚而入,图谋不轨,就连文浩都会置身险境,所以她此刻唯一能做的,便是守住这道宫门,静静等待文浩醒來,待他苏醒,这一切无形的危机,便可烟消云散了。
茗慎唇边噙着抹冷笑,眼珠子轻轻的转了一圈,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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