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根不堪一击的弱草。
到底,这回是他看走眼了。
兰妃望着李玉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琢磨起自己如何躲过此劫,然后东山再起,毕竟,这半年來几乎全是她在伺候皇上,就算皇上对她在冷淡,也不会半分情义也无,更加上,她自认为比慎妃年轻貌美,只要用心悔改的,一定会让皇上再次对她另眼相看的。
她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默默幻想着,可是几天之后,发生了一件事情,是她原本就微弱的信心,彻底跌进了万丈深渊,摔了个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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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过后,文浩突然设宴在慎刑台,邀请了皇后连同众嫔妃和紫衣侯夫妇一同饮宴狂欢,本來君王与妃嫔臣工享乐是件十分愉快的事,可是众人却都笑不出來。
因为慎刑台本是建造在慎刑司顶层的一座刑台,是一个专门用酷刑处置犯错妃嫔或则宫人的地方,大金立宫百余年來,这里埋葬了无数佳丽红颜的芳魂,令人闻风丧胆。
慎刑台高四丈九尺,基座围以汉白玉栏杆,榭耸凌云,规模宏大,正中央挖了一个方圆数百步,深高五丈的大坑,里面养了成千上万的蛇蝎蜂虿等毒物,俗称之为‘虿盆’,旁边两侧更设有刑架和炮烙用的铜柱等,皆是令人心惊胆寒的酷刑。
在这样的环境里摆下的宴席,又有谁会有心思饮酒寻欢?
右边席间为首的茗婉盛装出席,大红色的刻丝蝴蝶牡丹纹锦袍衬得她雍容华贵,金凤镂花钿子把乌黑油亮的发髻绾的整整齐齐,一耳三铛的金丝垂珠耳坠映着冷漠沉静的容颜,天姿国色,艳冠群妍,整个人秀丽如画,凤仪端庄。
在她下首的一众妃嫔也是打扮的千娇百媚,不过此刻却个个惊若寒蝉,有些心虚的人却连酒樽都端不稳了,身子哆哆嗦嗦,吓的面如土色。
而坐在左边席间的慕容凡夫妇,倒是神态自若,慕容凡紫衫罗袍,黄金缠腰,玉扇插在衣领处,气定神闲地饮着美酒,品尝佳肴,而他旁边的月魅则十分好奇的环顾周围。虽然不明白主子要闹哪出,但也猜的出來,在后宫之中,有些人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了。
正中央的位置,安放着雕龙围屏,旁边是伺候的宫人和皇帝的仪仗,文浩穿着一袭家常的黑色镂金丝袍,斜卧于金漆雕龙宝座之上,峻颜冷的宛如千年不化冰雪,眉宇间轻皱成一抹掖庭肃杀。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來,朕便赐你鸩酒一杯,让你好死!”文浩冷眼瞪着跪在地上满身是血的蕙儿,缓缓将金爵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蕙儿穿着带血的囚衣,僵硬的趴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可全身上下,却在抑制不住的剧烈颤抖着,气若游丝般说道:“是,是,奴才说,自从兰主子入宫承宠之后,一心想要取代慎妃娘娘,所以对她妒恨颇深,协理六宫以后,便处处克扣昭阳殿的用度,而且还怂恿六宫众人陪着她一起作践慎妃娘娘,极尽侮辱之能事,甚至还.......甚至还毒杀了月采女,然后引慎妃娘娘入局,裁脏陷害,奴才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夜魅闻言,猛地一个起身,快速抽出盘绕腰间的长鞭,就要朝兰妃的身上挥舞过去,口中气恨难平道:“原來杀害我家的妹子的真凶是你,你这个恶毒的妇人,害的我差点误伤了慎主子,今天我非让你死在我的鞭下不可!”
慕容凡也跟着站了起來,大手扣住夜魅的雪腕,鬼魅一笑,眼中的杀意顷刻间化作无形:“魅,皇上在这儿呢?别造肆,他会为姨妹做主的!”
夜魅死咬住嘴唇,杏眼狠辣的瞪了兰妃一眼,离席走到文浩跟前跪下,请求道:“主子,求您给夜魅做主,给我家小妹做主!”
文浩深不可测的寒眸,冷冷的扫向下首的兰妃,薄唇紧紧抿成一线,隐忍着怒意淡淡道:“兰妃嫉妒成性,心肠恶毒,残害宫嫔,嫁祸她人,罪无可恕,念及昔日侍驾尽心,朕今天格外开恩,留你全尸,赐三尺白绫,你现在就回宫自行了断去吧!”
闻听此言,兰妃吓的心跳仿佛漏掉一拍,急忙连滚带爬的从席间跪到了御前,不停的磕着响头:“不,不,皇上不能赐死嫔妾,因为.......因为嫔妾腹内怀上了皇上的骨肉,所以皇上求求您念在如兰往日的好,饶如兰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