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栏,彩绣辉煌,进入主殿之后,更是金砖铺地,雕栏画栋,鲛纱帷幔滤尽重重光影,羧猊炉里的冰麝焚烧,散发一室的酥骨柔香,紫金火炉里烧着旺旺的火炭,烘托的满室温暖如春,让人一进來骨血里都暖融融的,说不出的舒服。
就在她刚刚迈进殿中的时候,立马就有宫人将厚实的宫门重重关上,仿佛想要隔断与外面的一切关联,进行一些暗无天光的龌蹉事儿一般。
茗慎转过身來,望着端坐在前的几位妃嫔,呵,阵仗还真不小,为了防止自己吃亏,她很是乖觉的按照十足的礼仪,依次参拜了兰妃,玉嫔,苏才人,钱娘子和李选侍。
在这几人里面,兰妃的位份最高,她不叫起,自然沒人敢说话,所以茗慎只得匍匐在地,跪着冰冷的地砖,直到双腿微微发麻,兰妃这才开口说话。
“本宫还待字闺中时,就时常听人说起,慎秀女的歌舞技艺乃是京都一绝,可惜啊!一直都无缘得见!”兰妃始终不看茗慎一眼,只倚在贵妃榻上有气无力的说着这些话,碳黑色的柳叶长眉微微蹙起,佯装出一幅遗憾的模样。
今日的她穿着一袭蜜合色细碎洒金缕兰花纹锦氅衣,外头搭着雪里金边滚花狸毛的长袄,显得通身气派华贵,油光水滑的凌云髻上,卷须翅三尾点翠凤钗眩人眼目,映衬的她越发骄矜明媚,荣光胜锦。
“如今慎秀女不就在眼前吗?让她为兰妃娘娘歌舞一曲,现场助兴岂不正好,也让嫔妾们见识见识这一代奸妃的风采,看看她是如何捎首弄姿,勾引男人的!”钱娘子抚一抚发鬓上的凤蝶鎏金簪,发出一声柔媚且轻狂的尖笑。
如今的她正值新贵得宠,一身琵琶襟大镶大滚金枝绿叶长袄,并了缕金百蝶穿花桃红鱼尾裙,愈发显得她肤光胜雪,年轻美貌。
一旁的苏才人闻言,不免带了幸灾乐祸的表情望向茗慎,抻了抻身上的苏绣百花绛紫滚金褂,嬉笑吟吟道:“钱娘子的提议甚好,慎秀女,你现在就表演歌舞给兰妃娘娘和我们看吧!”
见她们想把自己当做乐妓取乐,茗慎心中暗自生恼,但是此刻在人家的屋檐下,只得闷声忍住,但见她跪伏在地上,恭敬的垂首,声音清清朗朗道:“回禀苏才人,嫔妾也很想为兰妃娘娘和诸位小主们表演助兴,只是多年卧病不起,已经技艺生疏了,实在罪过,娘娘和小主们倘若想观看歌舞的话,嫔妾倒愿意去替你们请來宫廷南府里的乐妓,让她们给娘娘小主们助兴,不知道各位娘娘小主意下如何!”
李选侍突然讽刺一笑:“哎呦,宫廷乐妓还是下等包衣家里的女儿呢?虽说是官奴,到底个个身世清白,可比不得慎秀女的生母是勾栏妓女出身,不知道你有沒有得到你娘的真传,把青楼花窑的那套风流段数尽数学來啊!”
她长得并不漂亮,在这满屋子的繁华锦簇中,显得逊色多了,霞影色水绸绣花襦裙倒是衬得她几分楚楚,发鬓的千叶攒金珠花首饰 也还算精致,这才将她清秀的姿容妆点了出了几分姿色。
而兰妃下首的玉嫔,穿戴却是气派奢华,哆罗呢的大红洋缎散花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和栖枝飞莺图案,外裹着石榴红缂金云锦缎扣身袄儿,勾勒出她丰腴玲珑的身材,头绾赤金镶紫瑛石箍熠熠夺目,华艳的打扮配上一双碧色沉沉的双眸,越发高贵凌人的让人无法直视。
只见她以凌厉眼神凶狠地剜了茗慎一眼,周身散发出浓烈的怒气与仇恨,刻薄而尖锐的接过话來:“本宫看來,慎秀女一定是尽得她娘的真传了,要不然怎么把宣文帝迷得七荤八素,又把咱们的皇帝诱惑的神魂颠倒,还逼得本宫姐姐跳楼而亡,如今大家都在,不如慎秀女你就当场施展施展吧!也好让我们也见识见识,你是用什么下贱招数去勾引男人的!”
钱娘子抿了抿鬓角的碎发,拖长了尾音笑道:“就是啊!快不快显露显露狐媚术,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茗慎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奚落,被羞辱的面红耳赤,直如被人不停地在脸上煽着耳光子一般,两颊一阵比一阵烫,烧得皮肉发痛。
可奈何现下寡不敌众,若是一味逞强的话,只怕会遭到更多的折辱,少不得要低声下气,于是,她便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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