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淡漠的打量着殿前的茗慎,一袭白装素裹,恭顺拘谨的站在深红浅翠的锦绣堆儿里,显得十分出挑,一支银凤点翠步摇在发间清辉熠丽,凤翅作倾斜飞之势顺着歪髻蜿蜒而上,很好的烘托出女子的柔媚婉约,薄施粉黛的容颜犹带着几分病去如抽丝的苍白,眉眼不描亦精致如画,眼底一片粹的黑白,好似远方的黑山白水,涟滟动人。
这样姿容,这样的气韵,简直就是沈柔当年的翻版,难怪浩儿会为了她,不惜跟他的母妃和舅舅翻脸,甚至还一直冷落着端庄美丽的睿王妃。
唉!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也年少过,也有过冲动意气的时候,但身为大金皇朝的君王,在江山和美人不可兼得的时候,他只能选择前者。而浩儿既然身为内定的储君,就必须慧剑断情,不能留给世人任何一丝诟病,若是他连这道区区情关都过不了,他日何以君临天下,何以率领群臣?
时间在茗慎的紧张,文浩的不安,荣禄的担忧和白鹏飞的疑惑中,一点一滴流逝,宣德帝默默地捻动着老柏香子穿成的佛珠,腹内暗自盘算着该如何发难茗慎,竟不知,身旁的娴贵妃见他出神的凝视着殿前的美人,心中早已是醋海翻腾。
“想要悄,一身孝,慎侧妃银装素裹的模样的确美丽出挑,只是如今四海升平,当今天子龙体康泰,而侧妃自个儿身上也并有人丧亲之痛,何以弄出这幅轻狂的打扮出来?”娴贵妃目光如锥般刻毒地剜了茗慎一眼,飞扬跋扈的飞仙髻上九展凤翅金步摇微微一晃,珠光金芒如凌凌而动的碧波星光一样,将她微扬的下巴映得又白又腻,翘起的红唇犹如丹涂。
“都是臣媳大意糊涂了,望父皇姑母恕罪!”茗慎立时惶恐,忙不迭的跪了下来,额上的冷汗涔涔而下。姑母的话句句犀利如飞刀,纷纷向她的要害射去,一个大不敬的罪名,要了她的小命足矣!……姑母啊姑母,本自同根生,您又何苦相煎太急呢?
宣德帝冷“哼”了一声表示不悦,固伦公主忙拢着一袭朱红牡丹攒花吉服摇摇晃晃起身,佯装喝醉的样子冲惠妃道:“依本公主看来,慎侧妃弄出这幅轻狂的样子并不是有心冲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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