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成全了两位娘娘的心意,那娴贵妃的侄女就成了惠妃娘娘的儿媳,这么一来,后宫不就一团和气了。”李玉壮着胆子说完,忙悄悄地挑起眼角,屏息窥视着皇上的反应。
宣德帝把玩着佛珠在心里左右思索,觉得李玉的话不无道理,于是将手里的珠子蓦的一收,吩咐道:“李玉,拟旨,纳兰氏茗慎,系出名门,敏慧冲怀,念其父军功赫赫,特赐予端亲王为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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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最后的一缕绚丽,终于还是被连绵地山峦吞没殆尽,不知不觉间,明月已经高悬于夜空,如水的月华透过薄薄的青纱帐,将阴暗狭小房间点亮,洒下一室破碎的光影。
懒梳妆,倚朱窗,钗环不戴。
茗慎长发斜垂在胸前,肩头搭着半旧的浅绿银纹衫,斜椅在敞开的窗棂旁,柔沙一样的月色照在脸上,将她那清艳的容颜映得失去血色,苍白异常。
“吱呀”一声门响,彩凤一身儿粉绒碎花裙, 端着盛满水的铜盆闪了进来。
“唉!要是大公子人在京都就好了,他一定舍不得眼睁睁看着您嫁到火坑里去的!”彩凤边为茗慎打抱不平,边将纯白的丝绢揉进水中,沁了好一会儿水,才绞干净递给她:“水温正好,小姐请敷面!”
茗慎接过绢子,轻柔的敷盖在面上,思绪滚滚而来,这十年来,她为了在勾心斗角的将军府里生存下去,更为了娘亲和奶娘还有彩凤灵犀她们能过上好点的生活,拼了命的去讨好她那高高在上的父亲大人。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茗慎无论是德行工容,还是琴棋书画,或则诗词歌赋和协理府中事宜,样样出类拔萃,很快凭借着聪明机敏的心机,从上千人口的将军府中脱颖而出,不仅消除了父亲对她血统的质疑,而且还被他带在身边亲自调﹡教,掌管过一府事宜,备受器重!
若旁人看来,她算是飞上了高枝头,野鸡变成了金凤凰,而也只有她自己清楚,这荣宠的背后,不过是父女之间的相互利用。
彩凤见茗慎敷了许久,知她心里定不好受,便谏言道:“小姐,小姐,您别这样难过啊!将军那样疼爱您,您去求求他,或许他愿意为您做主,去求皇上收回成命的!”
茗慎拿下绢子拭了拭双手,一双圆转清澄的眼睛在月色里,浮动出诡谲而轻蔑的神气,不禁自嘲笑道:“哪那么容易?你以为圣旨是什么?金口玉言一出,就再难更改了!养成玉颜色,卖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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