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慢慢翻越过去,我和林静如再往阵中看去之时,却看到三千铁甲军中似有帅旗抖动,又是百骑铁甲军离阵而出,瞬间又变成并行三骑,一手长蛇,皆手持火把,慢慢往山谷中行进。
进入山谷之中后,那百骑铁甲军倒也不是就此穿行而过,而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般一个个停留谷中,不多时整条虎谷中,从入口一侧到出口一侧就已然全被火把的火光照亮。
在火光之中,我看到百余骑铁甲军果然是如同铁铸一般,连面目都掩在铁制面具之中,行进停歇之时又是法度井然,不由得也暗自心惊,心想看来这大吴的军力倒甚是强盛,不知道是不因为那个吴梁治理行当。
正这么想时,谷口外的队伍中又似帅旗一展,马蹄声动,一个个铁甲军方阵慢慢的往前移动,在靠近谷口之时又变成两人并列前行,开始整齐的进入谷中。铁甲军看似动作不快,但行动之间却极有条理,顷刻之间,已有数百名铁甲军穿过了山谷,而过山谷之后,那些铁甲军也并未再行前进,而是在谷外已归徽州府地界的平原上集结等候。
“照这样的话,要伏击成功,顺得把首尾全部断掉才行。”看到这等情形,我又不由得心中沉吟,“而且即使是如此的话。在山谷中地铁甲军也至少有数百名,再加上那些高手,想要伏击成功,好像也是殊为不易。”
我虽然心中沉吟,但是押解护送的队伍却并未停歇,不多时已然有一千多骑穿过了山谷,在数里外集结,而与此同时在十数名身穿各色官服的人也护着几辆马车进入了山谷之中。
我知道那几辆马车中肯定就坐着鲍望海等人了,和我预想的一样,鲍望海和一众高手果然位于铁甲军的中列。
马车行进时的咯吱之声清晰的传入了耳中,不一会就到了山谷之中。我见铁甲军前后呼应,心中已然慢慢放松下来,但让我怎么也没有料到的是,就在此时,山谷之中突然传来两声震耳欲聋地爆响。
我还未反应过来,就已觉得整个山谷都处于巨大的震动之中,就连我和林静如坐着地苍松抖动就似要折断似的,突逢巨变,我顿时大惊失色,第一反应就是下意识的揽住了林静如,悬浮在了苍松之上。
而当我展开蹑空诀,漂浮而起之时,我和林静如放眼望去,却又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谷首和谷尾各百余米处一团气浪已四下爆开,崖壁就如同被炮火轰塌一般,巨大的山石如雨般四下崩落,灰烟弥漫之中,两侧山峦之上先是嘭的一声惊起了无数的飞鸟,然后又抖落无数的枯枝黄叶。
行进中的队伍和我一样没有料到突然之间有此惊天巨变,一时之间虽然大多数人都还能保持镇定,但绝大多数战马在震巴欲聋的巨响之中,却都乱了阵脚,任凭马上骑着的铁甲军如何约束,还是有数十匹战马发了狂四下冲撞起来。
山谷中何等狭小,被数十匹身披铁甲的壮马四处一撞,顿时有又有数十名铁甲军军士轰然倒地。而乱石横飞之中,磨盘大小的巨石在瞬间堵住谷口谷尾的同时,也把数十名避闪不及的铁甲军军士全部掩埋在内。又有数十名铁甲军军士被流石击中,虽然都身披厚重铁甲,但那流石大多都有碗口大小,溅射开来,被击中的铁甲军身上都是深深的凹隐下去,无不是从面具的缝隙之中喷出鲜血,栽倒在地。
反应最快的是那围在几辆马车身侧的十数名身穿各色官服的官员,那些人果然都是身手高绝的高手,只是一瞬间,那些人就已然四散将几辆马车围住,纷纷拨出兵刃或出掌相击,向着那些马车击去的流石纷纷被他们用掌力或是兵刃击飞。
在谷口和谷口外的两侧铁甲军也纷纷反应了过来,此时崩落的山石将谷口大约堵起了约五十米高,见此情景,谷外的上千铁甲军全部下了马来,一边有人往两侧崖壁攀爬上去,一边又有数百人往堵住的谷口和谷尾处攀爬上去,想是要越进谷中,和被截在谷中的人会和。
但那些军士才刚刚有所动作,又是一阵惊天巨变,两侧的崖壁之上,本来都生长着高大的树木,组成了密密的山林。但是此时却好像被看不见的飓风刮过一般,两侧的高大树木却都从中折断,如同巨大的雷木一般,从两侧崖壁之巅朝着山谷中坠落而下。
那些树木都要一两人才能合抱,一片片从空中落下,威势何等惊人,一时间别说是身在谷底的那数百名铁甲军和十数名保卫着马车的高手,就连我和林静如都是不由得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