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等都去为唐潇送行。
唐潇就埋在煤山脚下,没有立碑,也没有什么隆重的仪式。他们在煤山脚下,挖了一个坑,坑旁,堆了一大堆柴草。
唐潇静静地躺在担架上,面容平和,似乎没有一丝的苦痛,就如同在一个美好的睡梦之中一样。
覃明走到她的身边,俯下身去。三月的春风抚弄着她的青丝,吹拂着她的衣角。覃明拉了拉她的衣服,拉的齐齐整整。他从唐潇的口袋里,抽出一把小梳子,那是唐潇每次外出,都要带着的小梳子。他拿着梳子,轻轻地梳理着唐潇的柔软、乌黑、秀丽的头发。
“潇潇,你的头发,是最美的,从今天起,你将再也不用梳头了。到了那边,自然会有无数的仆人为你梳理。别再等我了,找一个好郎君吧,他会比我更懂得疼你、爱你。这把梳子,我会一直留着,一直带在身边,就好像,你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去吧,去吧……”覃明说完,亲自把唐潇抱上了柴草堆,整理好她的遗容,点着了大火。
看着熊熊的火焰,将一个美好的女子烧成火烬,众人无不痛心,无不痛哭流涕。
覃明将柴草灰和唐潇的骨灰一起,装进了一只元青花的罐子里,放进了坑中。众人一起动手,很快就把它安置好了。
这时,半山坡上,突然出现了两个道姑。二尼脚步轻快地走了下来。
“陈圆圆……”众人都轻声叫了出来。
“圆圆早已消失,不在人间。贫道乃是‘寂静’,你们可以叫贫道‘玉庵居士’。”陈圆圆说罢,行了一礼。
“陈圆圆,你本来就是陈圆圆!”覃明说。
“何为本来?人本从尘土草木中来,当回尘土草木中去,这就是本来,就是天地之道。”玉庵居士说。
“那居士来此,有何指教?”覃明目不转睛看着陈圆圆的眼睛。
玉庵居士避开了他的目光,说道:“贫道不知施主用了什么法术,请来了早已死去的袁大将军,攘内而安外。但是贫道是替天下百姓,来谢各位的。谢谢你们,给百姓送来了天兵,送来了太平。”说罢,深深鞠礼。
“居士以后,又将何去何从?”覃明问道。
“风里来,雨里去,风可沐我心,雨可浴我意,自然之中,自有大自在,何处不是安身之处,何处不是出家之所。”玉庵居士说罢,道了一声“告辞”,便带着小道姑,走了,消失在夕阳的光辉里。
“覃明,我们现在去哪里?”杜诗突然问。
“回家。”覃明无心地说。
“哪里才是你的家?”蓝海心问道。
覃明突然抬起头,看着杜诗和蓝海心。“我刚才说什么了?”
“你说,回家。”杜诗说。
“对,我们得回家去。大明朝不是我们的家,那是皇帝朱由检的家。”覃明说,“现在,宇内基本太平了,这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但愿这次能够好好治理国家,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了。我们回去吧,回到我们的2012年去。”
“可是,我们该怎么回去呢?”翟婧婷问。
“和我一起坐下来,心一定要静。”覃明说着,盘膝坐下,说,“现在,我发功和邱大师感应,他收到我的信号,就好打开时光之门,接我们回去。”
众人依言静静地坐着,心无杂念。
一会儿之后,覃明身上发出冷冷的蓝色之光,蓝光丝丝缕缕,如同细细的狼烟,飘向天空。
不一会儿,天空中一道闪电劈下来,众人突然顺着闪电的光芒飞升而上,转眼间,就没有了踪影。
众人感觉如同进入了无穷无尽透明的黑色里面,互相看得见对方,却无法看穿同伴周围的东西,大家似乎都被黑暗包围着,又像是被黑暗突显了出来。除了覃明之外,大家都感到莫名其妙。
突然,眼前一下子亮起来了。可是,眼前的世界却和2012年完全不一样。
眼前没有高楼大厦,也没有汽车、街道,只是一片茫茫无际的大草原。
天空无比高远,无比湛蓝,无比澄澈,就像没有丝毫忧伤的,无邪质朴的童年时光。
“真美啊!”杜诗张开双臂,似乎想要和草原、和蓝天来一个诗意的拥抱。
“这是哪里?覃明,这是我们书上说过的‘敕勒川,阴山下,天丝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西北吗?”蓝海心问。
覃明四周看了看,说:“这是蒙古。”
突然,一队骑兵手持马鞭,腰上别着弯刀,朝他们这边飞驰而来。
这队足有二三百人,全都是蒙古装扮。
为首的一名壮汉一挥马鞭,众人便被骑兵们包围了起来。那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覃明一语不发,其他人也没有吱声。
“把他们带走,带去我们的铁木真大汗。”
此人话一出口,众人都吃了一惊,原来,他们不是回到了家,回到了2012,而是穿梭错了时空,来到了成吉思汗的蒙古大草原。
“走!”
他们还没来得及惊讶,蒙古骑兵已经赶羊赶马一般,把他们从草原中心,像边缘赶去。
他们来到一个大帐篷里。
“铁木真安达,我们抓到了一群陌生人,我怀疑他们是奸细。”为首的壮汉说。
“别勒古台安达,坐下来,咱们哥俩喝酒。”铁木真完全没有理会那些衣着古怪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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