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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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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08-09-11

    “嘎――!”怀里突然一阵躁动。手来不及抓稳,小秃突然用力挣脱了苏苏的臂弯,重重跌落到甲板上。

    屁股着地时那一声闷响很沉,它被撞得一呆。

    没等苏苏朝它伸出手,脚下猛地一个起伏,被浪头掀动的船身随即将它推到辛伽脚下。辛伽低头朝它轻扫一眼,它一个惊战。全身的毛陡然间蓬起,像团灰败的破毛球,急急忙忙朝后跳开,瞪着豆大的眼珠仓皇扫视了一圈,随即拍着翅膀连滚带扑腾朝船尾方向窜去。

    望着它的身影直到消失,苏苏的嘴动了动,没有出声。

    海上的风又大了些,随着头顶云层不断的压下,冷冷扑在身上,刀子一样。一波浪头突然从船底拍上甲板,碎成无数苍白的珠子,在又一波浪头袭来的瞬间烟消云散。

    头顶蒙蒙飘着层水雾,不知道是天在下雨,还是海水被风割成了雨水一样的细丝。

    岸上的火光已随着距离的拉远和浪头的增高而消失不见。苏苏望着面前几步之遥的辛伽,他目光转向了船外,暗红的眸子里泛着被风拍散的浪花折射出的碎光。

    船身突然一斜。

    没有任何防备,苏苏随着船头猛的倾斜朝前面一个踉跄,脚踩进水里,整个人不由自主往斜向海面的栏杆处直撞了过去。

    眼看就要撞到栏杆,眼前身影一闪。

    一只手轻轻捉住她的腰,没等回过神,她的身体已整个儿跌进一副宽阔的胸膛。

    “风很大是吗,”

    耳边传来辛伽的声音。很好听,就像身体被他手臂一带间滑向甲板内侧,而同时浪花在身后绽裂开来的脆响。

    苏苏的身体却没来由地一紧。

    “这样的天气的确不适合出海。”他又说。声音贴着苏苏的耳边被风吹散。

    “你看这些浪头,苏苏,你说船会不会被它们拍散。”

    苏苏沉默。

    水和风的冰冷让人的身体僵硬,包括一张嘴和脸上的表情。辛伽的手比风和水更冷,一只手握着她的腰,一只手反圈着她的双手。

    像把金石打造的镣铐。

    “可是我喜欢。”他接着道。身体随着船身的起伏贴近她的身体,头靠着她的发丝,在被水冲得湿滑的甲板上移向围栏:“你喜不喜欢?我看到你的眼睛在燃烧。”后背撞上围栏的一瞬,苏苏被迫贴在了他的胸膛上:“告诉我,孟菲斯的冒险好不好玩……”

    苏苏抬头迅速看了他一眼。

    “你在市场里闹得世人皆知。”嘴角轻扬,在她试图低下头的时候,握着她腰的手抬起插入她的发丝:“后来你跑去了哪里,苏苏,你这只比老鼠还擅长逃跑的小东西。”

    苏苏的头用力挣扎了一下,未遂,她只能继续看着辛伽的眼睛。

    “谁救了你。”

    苏苏不语。

    “他们又怎么会丢失了你。”

    手很胀,在他力量的压制下,无法循环的血液被迫积压在她的手掌内。可他的眼睛看上去还是那样温柔而安静,暗红色的眸子,很美,美得像是风雨里哭泣的精灵。

    “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苏苏。”骨头突然感到一丝疼痛,还有头皮。美丽的人做什么都是优雅而美丽的,即使是撕扯你的头发直到你痛得无法将头颅从他规定的范围中逃离:“我喜欢看这样的风浪,”他说,继续自言自语:“所以我选择这样的夜晚出海。可我不喜欢在这样的风浪里看到你这样的眼神,它会让我没有心情。”

    苏苏移开视线。

    睫毛刚抖落一滴水珠,冷不防下颚被他用力抬起。

    她看到他背后铅灰色云层里划过一道极细的锐光。映得他双眼火似的骤然闪了闪,锐光消失,她听见他心脏跳动的声音,像海水对船体一下又一下沉稳的拍打。

    嘴唇突然很疼,他用着种莫名的专注看着她的眼睛,拇指沿着她的唇角勾勒着她的唇线,带着种漫不经心的粗暴:“苏苏,你真美……”船身再次倾斜的时候,他顺势低下头:“你就是她对吗……”

    殷红的嘴唇贴着苏苏绷紧的嘴角轻轻擦过,苏苏听到自己手腕折断的声音。

    低而干脆,在风和浪的交杂中一闪而逝。

    “是的你就是。”

    她的眼前一黑。

    ******屋美,酒美,人更美。

    阿美奈姆哈特位于孟菲斯王宫的豪宅内通宵灯火通明,琴声缭绕,美女如云……这极尽奢侈的招待只为了一个人,那个靠坐在柔软的鹿皮榻上,已被满樽的葡萄酒灌得半醉的年轻男子。

    被一堆美丽温婉的利比亚美女所包围,却偏偏竟能如鹤立鸡群般在她们中美得令人瞩目的年轻男子。半敛双目,他微笑着将身边纠缠不清的女子轻轻推开,望着那从门外走来侍卫长:“呦,艾卡鲁斯大人,这次又是一个人吗,阿美奈姆哈特大人真是日理万机,连晚上都忙得没法喘息呢。”

    “路玛大人,”陪着笑,那侍卫长从边上使女手中接过酒壶,来到这年轻男子身边,亲手为他将酒杯斟满:“您要知道,这整个孟菲斯大大小小所有事务都得让宰相大人亲自处理,加上现在各地民心不太稳定,所以……宰相大人也是没有办法。”

    “没办法?”举杯,仰头将酒一饮而尽,随手将拂到脸侧的发丝掠向脑后,他蜷在柔软的靠垫中手指轻轻刮搔着杯沿,觑着艾卡鲁斯的眼流光闪烁:“有什么事能比法老王的召唤更重要的吗,艾卡鲁斯大人。”

    “这……”语塞,那侍卫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从底比斯而来的年轻使者。

    看到侍卫长的脸色因自己的话语而一阵红,一阵白,路玛忽然仰头一笑。漫不经心伸了个懒腰,从榻上爬起身:“时间不早,我去休息了,大人,辛苦了。”

    “路玛大人辛苦了,走好。”

    “我认得房间,大人不用送了。”抬手阻止了艾卡鲁斯的相送,他将有些凌乱的衣服扯扯平,头也不回大摇大摆朝门外走去。

    留下那脸色已经微微发青的侍卫长,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地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

    年轻,美貌,甚至带着那么一丝骄傲和专横。同以往的来使截然不同的法老王使者,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同谁在说话。只是因为主人关照现在一定要尽可能的先稳住他,否则,又岂会容这毛头小子在这里横行跋扈。

    从设宴的地方出来,穿过几道走廊,再转过几个弯,便是阿美奈姆哈特为路玛这个使者专门准备的房间。很宽敞,很华丽,却偏偏夹在中间,无论有什么举动,一览无余。

    眼角瞥见身后闪烁的目光,路玛微微一笑,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扯下身上隆重的华服,他将整个人重重丢到那张宽大的床上。整个房间没有窗,数盏油灯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芒……有种窒息的感觉。呵,这哪是房间,无非是装饰得华丽一些的监狱而已。王啊王,这次派路玛来,还真是派对人了。

    仰望高耸的天顶,再看看那扇半掩的门,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盗墓者的儿子,还有谁比他更懂得如何在接近密闭的状况下……不露痕迹地脱逃出去。

    王在给他的口信中是这么说的,凡事要忍,忍到确定可以实行计划了,才能付诸行动。至于什么时候是最佳的时机,王并没说,他和雷伊一样,都是喜欢打哑谜的混蛋,什么都得属下摸着心思来猜,真真是混蛋……可偏偏自己就对这样的混蛋死心塌地,没辙。

    轻叹了口气,路玛翻身起床。将一头棕色波浪般的长发简单束起,抬手看了看自己腕上那只漆黑色的镯子,逐渐陷入沉思。

    苏苏看着面前一团眼花缭乱的色彩。

    除了这个,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再看些什么。她反绑着双手被迫俯卧在一张宽大的床上,床上铺着色彩斑斓的床单,所以视线所及,她眼中一片斑斓色彩。

    床微微摇曳着,没有刚才那么厉害,透开的一丝窗缝外闪烁进几点阳光,从惨白到现在洒在床单上烫出金子般的色泽,她保持这样的姿势在这地方躺了已经有一晚上加整整一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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