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女人!”
听到叫声,一旁几个漫不经心巡视在人群间的士兵朝他们站的方向走了过来。
“是不是她!”另一只手抬起苏苏的下颚。
那些人的脚步加快了,匆匆围了上来,正要帮他一起制住不断后退的苏苏,冷不防她一个扭身,突然卸下那人的手,松开骆驼头也不回拨开人群朝外狂奔!
短短的迟疑,片刻,那人抬头朝四周发出一声大吼:“是她!兄弟们!荷卡内法大人说的那个女奴在这里!给我快追!!”
苏苏一路狂奔。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她甚至都不能肯定对方是不是仅仅认错了人。只是下意识地就跑了,在听到那士兵乍然高喊的一瞬。
港口不大,在冲破人群的阻碍后没多久她就奔出了这个依着港口而建的小渔村,而身后追击的队伍越来越壮大,包括不少凑热闹的民众。密密层层的脚步声,一下下锤在她心脏上,四周围观的人很多,逼得她不得不沿着相对空旷的海岸线一路疾奔。
“她在那里!”
“快追!”
“这边这边!”
她跑得很快,那些人追得很紧。
回过神来的时候,脚步已在位于岸边的悬崖顶端停住。
风很大,吹得滚动的云层几乎同下面咆哮的海连在一起。两道桅杆在她眼底下缓缓移过,那是艘刚从港口开出的巨大商船。她看到船头站着道身影,小小的,连他的衣服都无法看清。
身后的脚步声离她不到几步远的距离。
她回头朝他们看了一眼,手心忽然一阵颤动。
小秃身上的斗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落了,它在她手心缩成一团,很不争气地颤抖着硕大的身躯。
“站住!”她听见他们喊。
她下意识挪动了步子,正如在梦里被人追逐时,她下意识的奔跑。
她为什么要跑……
脚下一滑。
身子失控朝下坠去的一瞬,她突然抬手,把小秃一把抛向半空。
然后听到追来的人群一声惊叫,比小秃受惊后的尖叫更响。
小秃的翅膀陡地张了开来,在那声尖叫过后。很长的双翼,被风托着,刚硬的羽翼抖出微微的波澜。
苏苏一抬手抓住了它的脚踝。
仅差几步追赶上来的那些士兵,只来得及看见她在那只大鸟的翅膀下悠然下滑,朝着悬崖下那艘大船直扑而去。
平缓宽广的翅膀,几乎是纹丝不动地托着那道轻盈的身躯,在几乎错过桅杆的瞬间猛地朝上提起,再滑翔着落下。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景象,仿佛暗蓝色的夜空中,隼之女神自天而降……
直到两只手用力抓住桅杆上绳索的同时,苏苏一个旋身,用双脚牢牢将用尽气力从她上方坠落的秃鹫勾住,沿着绳索朝甲板上荡过去。
着落的时候有点狼狈,她感觉最先撞到甲板的那快肩胛骨几乎要碎了,很疼,但躺在甲板上看着悬崖上那些无奈的黑影时,那感觉却又很快乐。
苏苏朝上面挥了挥手。
“停船!快停船!”
“下面的船听到没有,我们是孟菲斯正规军,现在命令你们立刻停船!”
“停船!”
悬崖上传来阵阵呼喝,随风清晰地飘到船首。而那撑着围栏静静眺望大海的那道身影却仿佛充耳未闻。
直到有人远远望见港口方向有船朝这边急驶过来,这才犹豫着走近,对他轻声开口:“主人,要不要……”
话音未落,却见他将手一抬,而唇角,扬起抹叵测的笑容:“升帆。”
******孟菲斯的行宫,没有法老,也没有王后。而因此,这片华丽的无主宫殿成了整个下埃及真正的掌权者,宰相阿美奈姆哈特巩固其中央政权的要塞。
如果不是因为尼罗河两年没有泛滥的天灾,或许到今天阿美奈姆哈特依然只是底比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脚底下的奴才。恰恰是这场对依赖尼罗河为生的平民来说是场浩劫的灾难,在无形中促成了他的野心,他不甘于一辈子无论怎样付诸努力都只是为他人巩固王权的野心。
为了应付那些为了水源而频繁进犯的周边国家,法老王奥拉西斯早已没了掌控孟菲斯的闲暇和余力。所以阿美奈姆哈特得以隐瞒税收,得以巩固军权,得以在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在大神官阿赫泰普的协助下把孟菲斯演变成他个人的军事帝国,而那被称之为太阳神之子的男人,还对此一无所知。
先蚕食孟菲斯,再趁底比斯的兵力因长期对抗外敌而疲惫不堪之际一举将其攻破,这念头,七百多个日夜无时无刻不在他的心头萦绕着,诱惑着……眼看时机渐渐成熟,眼看城里的百姓对法老王不满的情绪越来越严重,可是……
一步步走下台阶,阿美奈姆哈特冷冷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儿子。
就在不久之前,他给自己带来这么个消息,都统阿穆罗在行刑前一天被人劫走了,而劫持走他的人,竟然有着相当大的可能,是本该高踞于底比斯王座上,被战争和灾荒牵制住了手脚的法老王奥拉西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奥拉西斯怎么可能不声不响只带了几个人出现在这里,安插在底比斯的部下不断告之着自己那边所发生的一切,怎么可能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忽略掉。这到底该死的是怎么回事……
“父亲……”见他迟迟没有开口,荷卡内法犹豫着抬起头,轻轻唤了一声。
“他是被囚禁在死囚塔。”他开口。
“是的……可是,那些人是从另一处的密道……”话音,哽在阿美奈姆哈特朝他投来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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