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机一步一步走向床上坐着的那个人儿,房间没开灯,他整个人被昏暗笼罩。
她抬起他的下巴,眯着眼细细的看着他。
那张脸依旧是那张初识的脸,只是,有些东西仿佛回不去了,变质了。
她原本想对他说,你若是要找稳妥的人,我比李允童强。
可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不喜欢一个人,什么都是理由。
这句话就已经是最强大的理由。
强大到说‘爱’都让人觉得矫情。
李千机轻轻吻上沈罂的额头,在他不由自主闭眼的片刻,她舔湿他的睫毛。待他张开眼,那睫毛三两根合在一起,甚是惹人怜爱,眸子都是水汽。
“真不敢想象我会放手。”更不敢想象,她会把沈罂让给那个人,眼睁睁看着沈罂和那人在一起。那过程她自己都觉得恶心。
“我不是孙子,所以也学不会装孙子。”李千机拿起风衣,迎着凉凉的小风开门离去。
防盗门重重的关上,那声音狠狠砸在局中人的心里,像是涟漪一般,一圈一圈的回荡,让人又麻又疼。
天色愈加变暗,房间更是一片漆黑。外面的商业街开始热闹起来,下了班的人们开始出来闲逛,霓虹灯一排接一排的亮起来,这座城市的夜生活正式开始。
屋里却是一片死寂。
沈罂摩挲着那泛凉的香水瓶独自坐了良久,才缓缓起身打开灯。
房间登时明亮,映的他的脸一片苍白,但那也只是一瞬,他就面无表情。
毕竟,低落不是他的。
窗外,谁匆匆路过,低吟浅唱一首《守情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