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台上的红裳美人忽然抬手,往下压了压,热闹吵杂的堂中陡然安静下来。身边的白衣侍从讶异得叫了声,他忍不住回身看去。
下一刻,女子忽然抬手,抚了抚耳际,似在找什么。
美人面忽然消失,台上陡然化身黑面罗刹的女子仍旧一脸的笑意,看着台上,却是让台下瞬间死寂。
紧接着便是尖叫声,叫骂声……
她生生毁了长音精心准备的惜花宴,也毁了万春楼的生意。
他没有错过女子眼中一闪而过的轻蔑和嘲讽,那浑身不散的傲气似是与生俱来。
谁才是最狡猾的人?谁将一分恻隐悄悄埋在自己的心间,生根发芽,葱茏生花……最后被连根拔起时,都舍不得喊一声痛。
偏偏那一份云清风淡,才最是牵扯人心,痛到骨子里去。
黑衣男子弯腰,将那酒壶拾起,端端正正放好。
花盈袖听见了动静,回头看他。
冷峻如刀削般的脸,唇紧紧抿着,挺拔的身姿犹如白杨树,黑漆深邃的眸子同他对视着。
同她说得一模一样。
秦霄打破了沉默,问着那看着他似是在发呆的白衣男子,道:“她的尸体呢?”
白衣人容颜瞬间冰冷,崖顶杀气弥漫。
而在两人对峙的时刻,秋山下一辆马车悠悠驶来。女子斜坐在马车中,姿态悠闲,拄着手臂看着马车外的夜色。
而一袭青衫的年青男子正絮絮叨叨,对着车中人讲述着些什么。
“听说,花盈袖是个极其完美的人,容姿气度,堪比仙人。当初的楚红寻遍江湖找不到她的天下第一夫君,意外之下就遇到了他,一见钟情,随后大胆表白,遭拒后,罕见的对这个性情冷冷的男子开始死缠烂打。后来更是为了讨得花盈袖欢心,帮白衣教做事,更是惹得江湖人人痛恨唾骂,呵呵,她做事一向如此,别人骂她,她一不会伤心,无关紧要的人说什么都无所谓……”
舒易说道这里一顿,嗤笑了声。
容七双眸看着马车外渐渐后退的木林,听见男子的嗤笑声,道:“后来呢……”
舒易敛去了脸上的笑意,“后来啊……”
“如果有人对你说,有一天你会喜欢甚至爱上你曾经厌恶至极的人,你一定会觉得好笑。”
冷月不语,白衣男子清冽的声音融入夜色,似寂寞般荒凉。
秦霄皱了皱眉,看着那崖底的风似乎能撕裂任何活物,阿红就是从这里跳下去了……
花盈袖看着黑衣男子探过身子,看向崖底,眼前却是不由恍惚起来。
那日。
他看着她红裳似火,艳丽得近乎嚣张,偏偏又戴上了那张黑漆丑陋的面具。
只有一双灵动如水的眸子定定看着他,似是要把他记在心里,一辈子也不要忘记。
而四周暗处,又不知藏了多少眼睛,犹如惹人厌烦的鬼魅,窥视着这里的动静。
“小花”
过了好久,红裳人启唇,略带沙哑的声音再也没有了往日那般生气勃勃,喊着这个名字时,却是一如往日的温柔细语,软到人心坎里。
她没想过得到什么的,就在不久前,她说只想着找个人一起,可以一起喝酒,习武,然后慢慢白头……
崖顶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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