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大脑一片空白,刚喝进口里的茶“噗――”的一声给吐了出来,来不及整理形容,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大声喝道:“万万使不得!”此言一出,大殿上霎时陷入一片寂静,众人皆转头看向正要起身的林清,林清匆忙之中,一不小心压住了裙角,起到半身又跪了下来,胳膊猛地碰到了几案上的一个高脚点心碟盘,碟盘歪倒又带的茶杯酒杯滚落下来,酒杯落在地上裂为碎片,林清慌忙之中伸手接住了茶杯,刚换的茶水泼到了林清的手腕上,手腕吃痛,林清猛地一甩手,茶杯也落在了地上,裂为两半。一时之间,稀里哗啦,乒乒乓乓,林清面前一片狼藉。
川北端着茶碗的手猛地顿了一下,随即又继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缓缓放到了桌子上,眼睛微眯着看向手忙脚乱的林清。太后笑容瞬间凝滞,脸色阴暗了下来。林安手本来伸到一半要查看林清的伤势,又缩了回来起身走到大殿上拜倒道:“皇上太后见谅,夕儿年幼,情急之中失礼,是疾愈平时教导不力,疾愈情愿接受责罚!”
炎弈见状也忙起身走过去行礼道:“微臣多谢太后惦念,如此隆恩,炎弈感念于心,但炎弈一介武夫,自知配不上涟清公主,恐怕有负太后美意。”
此时川北旁边的萧月影笑着说道:“炎弈将军此话何意?涟清公主是女儿家,乍听此事当然要矜持一下的,炎弈将军身为男子,哪里也能假意推辞呢?这样岂不是要学做小女儿之态了?!妾身看炎将军是高兴糊涂了吧?!”说完轻轻抿嘴而笑,眼神却是焦灼地望向大殿上跪着的林安。
炎弈听后立即明白梅妃此话是在帮自己和林清洗脱抗旨不尊的罪名,忙再次拜倒道:“微臣欣喜之下口不择言,多谢梅妃提点,微臣谢太后隆恩,万望皇上成全!”
林清缓缓站起身来,低头看了一眼被烫的已经变红的手腕,缓缓抬头扫过大殿上跪着的林安和炎弈,再看向上面坐着的面色阴沉的太后,面无表情的川北,以及暗暗对自己使着眼色的萧月影,又回头扫视了一周旁边坐着如同入定一般的左右丞相等人,霎时之间只觉得可怜又可笑,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自己何时说过要嫁人了?刚刚还笑容满面的太后怎么这么快就变脸了?自己答应如何?不答应又如何?轻轻推开旁边好心的女侍的手,林清缓步走到大殿中央,在林安身后跪下行了一礼,挺直后背看着太后身后富贵花开的屏风笑着说道:“夕儿多谢母后美意,恳请皇兄成全,夕儿刚才大喜形于色间,实在失礼,现在很是后悔平日没有听从哥哥的教导,认真学习礼仪,因此恳请母后责罚,不仅因为刚才殿前失仪,而且因为素日以来的懒怠!”众人听后都是一惊,没想到林清不仅欣欣然接受了太后的赐婚,还将刚才自己的行为如此坦率的解释为是大喜之下,同时不着痕迹地竭力保全林安,言语之间尽是一个悔思上进的小女儿之态,忙纷纷附和,笑着打趣起炎弈刚才的学做女儿之态,同时奉承二人郎情妾意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