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08-12
“西帝庙”内,唐英亲自唤来了军医,进入内堂替吕曼儿一一把脉。板床上,吕曼儿已经换上了另外一套鹅黄的衣裙,但还是紧闭着双眼,嘴里不时呻吟着。
唐英和黄副将呆在一旁,揪心地等候着军医的诊断结果。
半晌,军医把完了脉,扭头对他说:“将军,吕姑娘内感外热,患伤寒了。”
“那么,这里有药吗?”唐英也知道可能淋雨坏的事。
军医点了点头:“这药容易找,这山坡四周都有,明天一早我就马上去找来。”
“明天?”唐英不由一怔,床上的吕曼儿现在就痛苦的睁不开眼来,还要延误病情吗?
“不行!太迟了,现在就去!”他坚决地不让这种事情发生。
但军医望望外面漆黑的天色和淅淅沥沥的夜雨,一下子犯愁了。这么黑乎乎地去爬山钻草丛的,找到天明,那第二个伤寒的可能是他了。
唐英却不依不饶他,“戴上斗笠,披上蓑衣,点上灯笼去!”
“这……”军医一下子犹豫不决。
“算了,将军……”这时吕曼儿艰难地吐着声音,轻柔地替军医求情,“就让他明早等雨停了再去吧,我还能熬的。”
“这怎么行呢?这伤寒可小可大的,要是不理它,会死人的。”她能熬,但唐英不能熬,他已经熬了几十天的相思才得到吕曼儿那会心一笑,刚才他怕惊雷,在吕曼儿的面前丑态毕露,此时,还不马上趁这个机会,一尽自己的深情关爱,扳回损毁的形象,以后,吕曼儿还会理他吗?
所以,他比谁都焦急。
在一旁的黄副将见他那焦头烂额的样子,也不忍心再在旁袖手旁观,便轻叹一声,站了起来,“那我去吧。”
她的自荐让唐英又是一怔。“这又怎么行?你可是副将,他不去,反而你去了?这是什么道理?”
唐英说着,又瞥上了脸有难色的军医。
军医听得唐英依然不依不饶他,便叹息了一声,摇着头,不情愿地站了起来,踽踽地向外面走去。
“算了,你不是待兵如兄弟的吗?这么晚,怎么能让自己的兄弟去冒险了,还是咱这个下人去吧。”
黄副将说罢,叫侍卫去取斗笠蓑衣给她和军医,她要和军医一道出去。
这时,庙祝见他们母子争论不休,摇了摇头,迳自走进了厨房去。
唐英望着军医与黄副将出了内堂的背影,心里一叹,又对乳娘的安危揪心了。
“你也歇歇吧,军医又会辨药,黄副将又会武功,他们不会有事的,你就少担心了。”吕曼儿脸无血色,声音也轻柔得像根游丝。
唐英听了,则满脸愧色地坐回她的旁边,“对不起,都是我害的你。”
“不,这是我任性的报应,如果当时我有好好听你的解释就好了。”吕曼儿强挤了一个微笑,把手轻轻地伸向唐英,艰难地吐诉着,“是我误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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