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07-02
夜愈深,露水渐重,流云掠过,羞月初出。
众军士不许搭营,就只好把板床铺在草上枕戈待旦。
月华柔柔地照在吕曼儿他们虔诚的脸上,他们这才微微睁开了眼帘,重新审视这个凄迷的大地。当一切要缅怀的也缅怀过,要祝福的也祝福过了,而瞎子歌他们仍然没有一丁点儿回音,就像是泥牛入海,悄无声息。
吕曼儿站累了,便忍不住转了个身。
“好了,你先去睡吧。”背后即时传来唐英温柔关切的说话。
她扭头朝他看去,见他隐去了脸上的悲凉,换上一种沉稳的深情在直勾勾地盯着她。
吕曼儿心里一叹。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感激他的关怀,还是痛恨他,毕竟,只有他想到了用“敢死军”,才能把全营最大的实力保存下来,让他们又多活了一天;但是,要是有瞎子歌在内的“敢死军”全军覆灭了,她可能会从此憎恨他。
“不,我是想去替那些马儿添夜草。”她向前走了两步,拒绝了他的好意。她现在不去感激和憎恨这个人,因为,她不想她的揣测变成事实。
她的心里,此时只是担心着冲动的罗龙与牵挂着生死未卜的瞎子歌,这么永远这么安逸的将军,暂时轮不到她去担忧。
而在唐英的眼里,她却是那么的冰冷,那么的倔强。
“你以后不要再去求什么签了。”她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忠告唐英。
正是这一点,让她刚才都求遍了四方诸神佛,一定要保佑瞎子歌活着回来。
唐英听了,不由顿时呆在当场,心里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
她乘着月华穿过了山野藤萝,翩翩绕过了许多军士的睡板,一路走来,她看到许多兄弟都骨碌地睁着眼珠子,仰望着天空没有睡去。吕曼儿见了,心中不由一暖,他们也担忧着已经前往偷袭去的兄弟们吗?也为他们默默地祈祷吗?
来到了探子营,探子大哥用几根柱子把马匹围成一个简易的马栏,它们的马槽上他们也替她放下了马料,她检查了一下那些马儿的拴绳,特别是“黑云”的拴绳,她又把它重新拴成了一个活结,然后才满意地离去。
转了个身,看到后面满是铺在草上睡下的兄弟,在不远的一块大石后,她看见明显只有两个席位,便很自然地找到了黄副将的位置,此时,黄副将却侧坐在板床上,一手撑着身体,若有所思地仰望着月前的流云,也没有睡去。
她在那块属于自己的板床面前,心事重重地坐了下来,眼神呆呆地眺望着前方大石头的上方,一点也没有想马上睡去的意思。
“你在担心他吗?”黄副将忽然向她投来了锐利的目光。
“谁?”她扭过了头。
黄副将说:“那个瞎子呀!”
“呼――”吕曼儿被她看穿了心事,便重重地呼出了一口闷气,不用在她面前戴面具扮没事,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一个共处了八年的老朋友,正在为了他们大伙的安全,甘愿远赴敌营去英勇杀敌,她能不牵挂吗?
“你那个瞎子朋友还真的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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