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一怔,本来她也打算偷偷看着就好了,不想去惊扰他,不料,他的鼻子却比什么都灵,一下子就把她的气味给嗅了出来。她笑了笑,从军帐旁走了出来,“是我。刚才那个将军要我把那些驿马带过来,他却要办些军务,所以,我就四处逛逛。”
瞎子歌听了,有些激动地收起了枪,静待着她走过来。
“你继续练!我在这里看着就好了。”她不太想影响他。
瞎子歌却笑说,“其实这也不用怎么练,无非多了几个方向,你看第一次就没掷偏,就知道我熟练了。”
她想了想,这倒也是。说到飞枪这一点,她八年来还真的没有看到过及听说过他有哪次是失手的。
于是她便走近过去。
“他要征用你们驿站的马,这样可以吗?兵部不会怪罪下来吗?”瞎子歌靠着草垛笑迎着她,那笑容和稻草一样,金黄而灿烂。
“他说了,”她幽幽地说,“现在兵荒马乱的时势,马匹不足,只有让它们上阵了,刚才我也看到了,真的一个探子营只有一匹老马。”
“这个人挺不错的。”瞎子歌忽然感叹地提起唐英,“不太像以前那些狗官。”
吕曼儿心中一震,咱俩还真的想到一块去了。不由心中一乐地笑问,“你也这么认为吗?”
瞎子歌点了点头,“平常那些狗官来拉壮丁,都是二话不说,见人就抓,全是乱哄哄的场面。他不同,一出场,就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
“嗯,我也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才劝罗龙的。”吕曼儿也点了点头。瞎子歌能和她持着同样的看法,她很是高兴。
“还有,他昨晚那样子做,可能是另有内情呢。”她说着高兴,便把早上在街上听到杨宝和唐英的对话对瞎子歌说了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瞎子歌听了,也恍然地说:“你那事儿,本来是要责军杖的,他把你关了一个时辰,什么也不说,也就是让你不能告诉别人他真正的做法。”
“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还是有些不明白。
瞎子歌便分析说:“这是对你的皮肉来说是最好的方法,因为,这样秘密\处理,更容易堵塞别人,特别是那个杨宝的口风。”
吕曼儿接受这个分析,她点了点头,“是呀,那杨宝说什么‘谢谢大哥替我出了一口气’,我就猜,他会不会就是造了个假象,让人家以为是惩罚了我了?”
瞎子歌笑说:“他就是这个意思。”
“那他倒是挺维护我的。”吕曼儿不由得有感而发了一句。
接下来即时换来了一阵良久的沉默。如果他们没有猜错,唐英这维护里面好像也别有用心了。至于是什么,吕曼儿想得到的,她相信瞎子歌也能够想得到。
她假装看了看天色,然后说:“快中午了,我还要回去做午膳给奶奶吃,我走了,你好好练吧!”
她听到后面瞎子歌冷嗯了一声,人已经匆匆地离去了数丈远。后面,瞎子歌的脸色也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她选择了另外一个出口离开了兵营,决定不再回军帐里等唐英了。因为,刚才讨论出他是个别有用心的人,说不定里面也可能有一些别有用心的肮脏东西。
吕曼儿忽然又想到刚才征马的时候,是呀,我又不是驿长,他干嘛要征求我的意见了?莫非他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