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9-02-26
是周末了,学校里早就在前一天晚上就变得空空荡荡。我拒绝了wilson共度周末的邀请,独自在空落落的面海洋房中收拾自己纷乱的心绪。
女子毕竟是女子,无论多么坚强也仍然只是女子罢了。
我一直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意大利式吊灯放射着淡淡的微光。周围是万籁俱寂的,这所学校本就远离尘喧,在如此的雨声之中,只有海浪声若隐若现。天地间,似已再无活物。
墙上的挂钟指向下午三点钟,我已经在床上赖了这么久了吗?
早饭中饭都没吃,我却感觉不到饥饿,原来一个人悲伤的时候真能废寝忘食。我自床上跃了起来,毫不怜惜地在厚厚的席梦思床垫上跳来跳去,如同一只不小心坐在热锅上的猴子。
床垫是h国皇室高中的,就算是跳出一个大洞,也不会有人心痛。如果我这样在巫家的床上乱跳,老妈早就冲过来把我按在地上收拾一通了。
所谓之收拾一通无非是上下骚我的痒,直到我笑得要背过气来才会住手。
我忽然安静下来,怔怔地想起老妈,想起太婆婆,想起巫家那些麻烦的大大小小的女人。一想起她们,我便再一次悲从衷来。如果此时,她们在我身边,虽然会有许多没头没尾的疯言疯语,大概也会不乏讽刺与打击。但至少,她们在我身边,至少这样,我会坚强一些。
我忍不住冲到阳台上,远远近近的风大多带着一丝海洋的清新气味,雨中的大海,辽阔而落寞正如同是我的心境。
我又一次想要大声呼喊,因堵在胸口的那一块酸酸的东西越来越是涨满,不仅是因为二鬼子,也是因为独立无援地漂泊在外。原来,我竟是如此思念着那些即三八又讨厌废话又多的女人们。
但在我张开嘴的瞬间,我一眼看见站在楼下的二鬼子。
他如同一个电线杆子一样辍在大雨中,一动不动地抬头望着我,他全身的衣服早就湿透了,也不知他在雨里站了多久。
我吃惊地瞪视着他,目光在雨中深入浅出,游离穿梭于丝丝雨线的缝隙之间,当我们两人的目光交缠之时,我又一次想到了我可悲的前世。
那毫不留情将我封入陶罐之中的赵嬴子,和注定要与我为敌的赵叔带。姓赵的到底与我有什么仇怨,就是不愿放过我?
我们两人傻呆呆地互相凝视了半晌,我忽然想起我所做的一切努力不过是让他对我死心。如果此时,我因为心乱心痛心软而放弃,那么前面的一切辛苦不甘就都白费了。
我转身奔入房间,重重地关上阳台门。
然后我便好整为暇地洗澡,整理房间,为自己煮了一碗泡面。在端着碗子吃泡面的时候,我感觉到无比的满足,幸而歌城有一家中国食品商店,否则连美味的方便面都吃不到了。
一切做完以后,我又对着镜子梳理自己的长头发。用尽全力想将头上可恶的发卷拉直,但这个努力最终宣告失败。我便只好将乱蓬蓬的卷发编成了两个麻花辫,即便是如此,仍然有许多头发未梢不驯服地支出到了辫子之外。
如此这般,折腾了半晌,我再也无事可做。我坐在房间的椅子上,目光忍不住落在墙上的挂钟上。五点了,才过了两个小时,为什么却象是过了一生般的长远。
钟上的秒针一丝不苟地缓慢行走着,分针则纹风不动,更不必说时针了。我的眼睛紧盯着秒针的足迹,在钟面上转来转去,其实我不过是想看一看窗外,想看一下那个疯子是否还站在雨中。
可是我却不敢去看,唯恐看了的结果,是我会忍不住冲到他的身边。
我又跳回到床上,把刚刚整理好的床铺再次弄乱,用被子紧紧地蒙住头。被子里是安静的世界,再听不到外界的喧嚣,如果这样就可以逃离一切,那该有多好啊!
不过是片刻功夫,我便知道我仍然无法忍耐,一波又一波的焦虑不安如同巨浪一般拍击着我的心,我想知道他是否还站在雨中。到此之时,我已经不止一次地为了那个疯子而心疼,这就是爱吗?
我终于再次冲到阳台上,果不其然,他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我忍不住大声骂他:“你在干什么?你在学言情戏里的男主角吗?这样很好玩吗?”
他冷得发青的嘴唇绽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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