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9-02-24
赵叔带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思念褒姒了。他按照李耳所传的吐纳法门修习了一段时日,自觉身轻体健,耳聪目明,饮食也慢慢减少,一日只食一餐,就不再感觉饥饿。
李耳隔个三五天就会飘然出现,考查叔带的进度,他从来不表示什么意见,即不称赞亦不责备,叔带也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忽一日,只听大门外吵吵嚷嚷,市井中的片言只语,现在已经能够清清楚楚落入他的耳内。
“大王出游了,快来看大王。”
“那个女人是谁?是褒娘娘吗?真是太漂亮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呢!”
他不由恍惚起来,下意识地走出大门,见大队的车骑已经从门前经过,他只看见了黄色车盖的影子。
向着车骑逝去的方向张望了一会儿,方待返回院内,忽听一个人远远地招呼自己:“赵大夫,多日不见了。”
叔带回头一看,原来是郑桓公。他连忙深施一礼,问道:“贤侯久违了,贵体安康?”
桓公微微一笑:“一切都好,只是朝中之事使人劳心费力,辗转反侧啊。”
叔带叹道:“贤侯真是国家栋梁,但还需尽人事,听天命,不必太过勉强。”
便将桓公引入家中,两人方才坐定奉茶,桓公便道:“我已老朽,为了大周的江山,就算是肝脑涂地也是理所应当,只是却为了子肆后代的生机心存忧虑。”
叔带问道:“贤侯担心什么?”
“方今天子黯弱,众强环伺,朝内又是奸佞当道,内有妖姬惑主,我真担心有一日镐京不保,到时不仅老朽死无葬身之地,我的儿子恐怕也要牵连其中。”
叔带略一思索,“贤侯若是为此烦心,我倒有个计较。”
桓公忙道:“愿闻其详。”
“虢桧之地,有河洛济颖水之便,素无诸侯分封,贤侯何不将妻子财帛迁于此处。进可建功,退可自保,与洛邑近在咫尺,又无戎人之扰。贤侯本出贵胄,将来不怕不成就一番事业。”
桓公大喜:“多谢赵大夫,我明日便使犬子先行一步,如果果如大夫所言,定有重谢。”
叔带笑问道:“贤侯何以忽然想到此事?”
桓公叹道:“阁下久居不出,不知如今朝中变化,太子前些日被贬到申国,听说是对褒姒无礼,惹恼了大王。这褒姒终究是个祸害,有她在的一日,周室天下便笈笈可危。”
叔带默然,心里暗想,她果然厉害,太子被支走,申后恐怕也要不保了。
“今日更是荒唐,王带着褒姒出游,你可知道去了何处?”
“何处?”
“骊山烽火台。”
“去干什么?”
“那褒姒,自从进了宫后就从未展颜一笑,听说大王用了许多方法想逗她笑一笑,先是叫人鸣钟击鼓,品竹弹丝,她全无悦色。后来又命人日进彩缯百匹,令人宫娥手裂,以悦褒姒,依旧不见笑脸。虢石父便进一计,言道若王与褒妃同游骊山,夜举烽火,至时八方来援,至而无寇,褒妃必笑无疑。”
叔带一惊,“此事严重,贤侯为何不进言阻止。”
桓公叹道:“我何尝不是一力谏阻,奈何王全不听从,一意孤行,如今已向骊山而去,谁又能阻止得了。”
叔带心中忐忑不安,骊山烽火本为了抵抗外夷所设,如果不是十分紧急的情况,决不轻易举烽。如今失信于诸侯,以后万一有外夷来犯,诸侯必不信,到时以何救急?他连忙站起身来:“虽然不能阻止,也要勉力一试,我这便赶去骊山。”
桓公微微一笑:“我此来也正是请赵大夫前往,如果赵大夫肯去,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赵叔带不及多言,连忙跃上一匹快马,打马向骊山峰火台而去。此时周王的车驾已经去了一段时间,他虽然快马加鞭,但赶到骊山之时,周王的车驾已经抵达多时。
只见骊山烽火台上,早已经搭上了一排长棚,四周灯火通明,许多内臣侍卫手举火把,随侍在侧。
正中的一个黄色棚中,周王与褒姒站在其中。周王指指点点,似乎正在向褒姒解释烽火的用法及用途。
他马才以,褒姒便立刻感觉到了,向着他望过来。
虽然此时天色已晚,但他已经与以前不同,目力早已经超过了凡人。两人目光轻轻一触,褒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便觉得凄然,你到底要做些什么?
他跳下战马,走到中央的大棚之前,方待叩拜,周王已经大笑着说:“赵大夫来了?听说你染病日久,寡人甚是挂念,如今可好了?”
赵叔带勉强一笑,拱手道:“多谢大王,略微小恙,早就全愈了。”
“赵大夫此来,想必也是听说寡人欲举烽火,特来观赏吧?”
叔带正容说:“微臣正是为此前来,微臣想请大王收回成命,勿举烽火。”
周王一怔:“什么?”
叔带道:“烽火关系天子与诸侯间的信义,本为危急所设,如今无故举烽,诸侯必来驰援,至此一看,知为人所愚,大王以后将如何取信于诸侯。”
周王皱了皱眉,方要答话,褒姒已经先道:“如今四海升平,哪里会有什么战事?即使有了战事,只要有赵大夫在,还怕打不赢吗?谁不知道赵大夫从来没有打过败仗,就算犬戎来犯,有赵大夫在此,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叔带微怒道:“本朝素来严禁妇人干政,请贵妃自重,不要多言。”
褒姒冷冷一笑:“妇人又怎么样?只要说得有理,谁不能说话?”
叔带抬起头,见褒姒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他与褒姒目光相触,连忙低下头,周王便道:“爱妃说得有理,现在天下太平,何事征兵?如今我与爱妃出游骊山,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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