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眼看了易估一眼,易估僵笑闭嘴。“赫连贱婢。”老妇缓缓开口,对自己这样侮辱性的称呼,没有半丝排斥与不满。
众人眼中更是震惊,就连西陵渊,眼中的撼然也是一闪而过。就如此前所述,当奴隶的项圈戴上高傲的头颅,那一刻,你会看见胜者眼中明显的恐惧。
过去的辉煌属于赫连阀的昌盛,但显然,三年征战、无数谋划,多少热血的倾洒,固然使世界重新血洗,但单纯的胜利与失败界限,没有把未来完全给于胜利者,至少,没有给心灵上的解放。
就像当初,赫连阀灭,阀门打破,赫连阀的最后一位阀主说的那样“如果你们杀了我,会毁掉你们的未来,每当你们闭上双眼,你就会看到我们,我会出现在每晚的恶梦里,赫连二字将毁掉你的整个未来。”话音刚落,就决然坠崖而亡,其妻紧随其后。他和妻子,没有在坠崖中幸存,联合起来的各阀在崖底找到了两人的尸体,但他的预言显然奏效了。
“贱……婢……”路奈夕理理大衣,严肃地站在那里,双眼直直地盯着眼前的老妇。
奴隶的项圈,禁锢了赫连阀人的自由与幸福,却没有解放入侵者的心灵。就算时间飞逝,普通民众都几乎忘记了赫连为何物,但久居上位者却依然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就算,铁链满身,躺在阴暗的牢房里,三餐不济,神情无神,没有了丝毫霸主的应有的气势。但事实上,无论是西陵渊,还是赫连阀,抑或眼前的断肠阀的继承人,他们都不知道赫连阀的前世今生,他们有的鄙视奴隶,有的同情奴隶,但从小的灌输就是――赫连阀人是他们所不可轻敌的,就算为奴为婢,哪怕落魄至斯。
这样的良言,事实上不能起多少作用,年轻的一代总会有所叛逆,不会遵从老一辈的规劝,更何况,只是这样一个没落的传奇,只是自家牢房里的一个奴隶。
但眼前这个不起眼的、落魄的、老旧的奴隶,显然给了这样想的众人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