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突然抱起赫连枫,“上路!”
弃了马车,又怕她受不得马上的颠簸,索性施展轻功,独自抱着赫连枫赶路。
众人只听西陵渊一声令下,话音刚落,就发现西陵渊人已经抱着赫连枫奔出老远,怕是连得令之声,他都没有听见。怔了片刻这才回神驱马跟上。
结果,这厢西陵渊抱着个女子用轻功赶路,后面烟尘一大片,一群马紧随其后,蔚为壮观。
最后,西陵渊索性遣散众人。独自一人抱着赫连枫去了贡邦京都的路上。原本,西陵渊就不喜欢有这么多人在身边,一来目标太大,二来比较喜欢独来独往,一般问题他都能独自摆脱。故而这次深入贡邦也就只带了二十四人,之前还一直让那二十四人化整为零,散布与贡邦各处,直到遇上赫连枫,这才一一传信,让他们都来到他附近聚合,随时接应。
“我想学天云三册。“赫连枫窝在西陵渊脖子里。
“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的。“
“但我需要自己学。我一直很好奇,武废是怎样产生的。为什么有人会沦为武废,如果说单单是体弱,那也不应该啊。你不觉得,这里所有人都学这天云三册很奇怪吗?“如果说以武为尊,上至公贵胄,下达贫民贱役,习武成风,虽有些不可思议,但还能理解;主流武学大行其道,无数武者修习同一功法,纵有荒诞,还能勉强接受。可放眼云江乃至整个苍云大陆,近乎人人习武(武废除外),且但凡习武之人只习这天云三册。天云心法,上至天一,下达易江,人尽皆知。三两稚儿朗朗于口,妇老走卒烂熟于心。地摊、书斋随手买到的都是正版的天云三册,不可谓不怪异。
众人只觉理所当然,习以为常。可这不同寻常至近乎变态的现实着实令初到大陆的赫连枫暴汗了一把。她总觉得这不着边际却又真实存在的现实绝不简单,甚至处处透着诡异。
二十一世纪,功夫电影风靡于世,中国功夫为世人所知。电影的局部窥探和认知的偏差使一些外国人得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结论――中国人人会武,甚至把不会功夫的中国人当成大熊猫。可现实毕竟与自我的主观臆想相去甚远――多数中国人不会功夫。
中国尚武,但要找到人人习武的小镇已属不易,更遑论全民习武。这里高度统一的心法和大体一致的主流招数令易无定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脊背生寒。
二十一世纪,是武学的丛林时代。中国武术、跆拳道、空手道、泰拳、自由搏击、拳击运动、柔道、法国踢腿术等并行于世,单中国武术就有咏春、太极、形意、八卦、少林等,各武学招数皆不相同,内功心法更是千差万别。
试想一下,一天,宿醉晚起的你扶着额头,打着哈欠,拉起窗帘一角,发现楼下空地红黄蓝绿一大片。定睛一看,身着各色衣服的人列队打着太极。
拉远视线,打太极者多如蝼蚁、遍地开花。广场、屋顶,马路上甚至还有西装革履、高跟短裙施展轻功追赶公车的上班族。上至七老八十没牙老太,下到两三岁刚学会走路幼儿都在打太极――太极功法横行天下所向无敌,少林、柔道不管凉不凉快都得在垃圾边上蹲着。到那时,既使喝酒再多,头再痛也得果断晕倒,不然好端端的被吓出心脏病可得没人给你偿命。事若至此,那张三丰就是刨土千尺也得爬出来额手相庆喜极而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