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很大的院子,常年放着十八般兵器,他们兄弟每日晨起早练便是在此处,大厅在正中央,正对着院子,左右厢房整齐对称排列,是方方正正的四合院格局。而许家与他们家完全不同,入的门来,首先进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小片竹林,竹林后掩映的隐隐约约可见一个小湖泊,湖泊周围假山林立,左右各一条长廊横跨过湖面,通往何处因为竹林遮挡,看不清楚。乍一看去,此处不像是一处宅院,倒像是一处园林。他早听说京城不少人的宅院引水成湖,堆石成山,湖中建岛,岛上建亭,各处以桥相通,端的是美轮美奂。只是自己从未见过,父亲很少带他出门,而郑家大概因为武将出身,作风简洁干练,郑阙觉得若全依他老爹的心思,说不定把房子全部推掉全家住在军用帐篷里都有可能。
郑阙在这看着眼前美景,各种念头纷至沓来,许晴已经进的门中,头也未抬,快速移步走上右边的回廊,郑阙收起了观景之心,紧跟在许晴身后走上长廊。
长廊贴着假山而建,曲曲折折,回廊的尽头是一个凉亭,穿过,便已到小湖泊的那一面,一座大房子出现在眼前,似乎是大厅一类的去处。
许晴进门,只见早上出得门去的父亲母亲坐在正堂之上,母亲低着头,不时的拿手帕轻轻的擦拭眼角,姑姑坐在右侧,头首微垂,眼眶微红,父亲站立在母亲和姑姑中间,对着许母微微弯下腰,柔声安慰,转过身来似乎想安慰安慰妹妹,但是却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手足无措之下,良久只能长长的叹气。而那个姓余的野丫头,往常一丝彪悍的匪气也看不到了,正毫无形象的坐在大厅中间的地上,安静的像个瓷娃娃。
许晴有点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快步走到许昊身边,急声询问,“父亲,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大家都是此等表情?”
许昊这才发现许晴回来了,望着许晴急切的脸,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他一生只懂得勤读诗书,然后便是出仕为官,半生顺遂,性格又是最柔软不过,平时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性格强硬的妹妹拿主意,这当口家里出了如此大的事情,他竟然比许云更觉得六神无主,面对女儿询问的脸,竟然不知道如何说,只是长长了叹了口气,低下头来。
许晴本来就是急性子,回家看到家里的人都在抹眼泪,偏偏父亲竟然说不出话来,真是又急又暴躁,转向母亲,“母亲,告诉我,家里究竟发生何事?”
许母抬起头看了许晴一眼,又低回头去接着嘤嘤的哭起来,哭声比刚才还要大几分。
许晴看着自己这对软弱的父母,急躁到顶,竟然半分脾气也没有。关键时候还只是依靠姑姑,偏偏姑姑平日无论发生何事都是一副从容不迫淡定无比的样子,今天竟然看上去也有些恍惚,眼眶泛红,显然在她回来之前也是哭过的,这实在是匪夷所思。但是按目前的情况来看,也只能询问姑姑了。
许晴慢步走到许云身前,声音此时听起来有点颤抖,“姑姑,家里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倒是说话啊!”
果然在发生事情的事情,许家全家上下最镇定的还是只有许云。许云缓缓的抬头看了一眼许晴,眼睛里毫无神采,好似凭空老了好几岁,说话的音调听起来也毫无起伏,“阿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