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在千颜身上流连了几眼,又看了看姬尧羲:“本宫今日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恭送母后——”几人连忙躬身揖礼相送。
千颜张嘴正要开口说话,袖子被姬尧羲扯了两下,不解地看了他两眼。
接着果断地开口道:“其实鸢妃娘娘的绣花并不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曾有个师傅就教过我。前几日我正将这种别致的绣法教给青城,所以她在宣政殿看见才会好奇。”
此话一出,姬尧羲以袖扶额,在心里哀叹了一声:“小十九,不是皇兄不救你此生认定的妃,实则回天乏力……”
太后本来已经向里走了几步,听到这话嘴角一扬,这个丫头也忒不怕死了,鸢妃的手艺,也是她能评头论足的?
“哦,这样本宫今日倒要瞧上一瞧了,天底下竟还有人能将鸢儿的手艺尽数学去。弱月,将绣架拿过来。”太后今天不解决这件事情,想来是不打算走了,已经在卧榻上坐定了。
弱月?这个千颜曾经听小王爷说过,小时候他还没将个子长开的时候,有段时间宫里禁用了各种带“小”的字眼,他就举了两个例子,母后宫里有两个宫女,一个“小梅”一个“小月”被改名叫做了“幼梅”“弱月”,没想到竟然有一天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了真人。
“这两个宫女姐姐是两个妙人,他日千儿跟我回了宫中,带你去见识见识。”还记得小王爷说这话时,笑的眉眼弯弯,那笑容实在是晶亮的很,不由来的心下一暖。
不一会儿,弱月便将绣架搬过来了,还带了一个垫子。绣花是个细致活,是要花很多时间,看来是个贴心的人儿。不过这弱月长的一点都不柔弱,阔额,浓眉,大眼,五官甚明了,看起来爱憎分明。
然后弱月将针线准备好,还特定用一个铜盆打了一盆水,天气炎热,普通人的手心此时一定是汗涔涔的了,不过千颜的手心自然是干燥又略带着凉意的,即便如此,还是很感激地洗了洗手,轻轻地笑了一下,说了声“谢谢。”
弱月脸微微有些泛红,又回到了太后跟前。接过另一个宫女手中的蒲扇,给太后缓缓地扇着。
千颜抬眼看了看暖鸢的衣袖,便针下如飞地在绣架上绣起来。
若是她现下看见暖鸢的表情,一定会好好的研究一下,这到底表达什么意思。因为暖鸢现在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丰富,恐怕她自己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
千颜之前一直将重点放在那面方巾上,她还以为千颜想要将罪责重新推回到自己身上,没想到,千颜竟然说她那自认为天下独一无二的绣法,她早已经学会了。而且还是现场描绣。
千颜这样做——假使她能做成功,无疑能够彻底洗清她身上的嫌疑。虽然,太后已经下令将那面方巾焚毁,以安抚她的委屈。
但是,她非常明白,那面方巾的的确确是她的。那是她小时候和哥哥别离时,特地绣给哥哥的相认之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