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05-06
宣政殿。
殿内永远弥漫着一股淡郁的龙檀木香的味道。案桌上堆满了待批的奏章,旁边另外一张几乎等大的矮木几上满满摊开的,则是已经批阅过的。
朱笔批注的颜色在字里行间密密麻麻彰显着,好像要从里面流出来一样。
此时本该在案桌前批阅奏章的姬洺羲,却站在一块空白的屏风前。屏风约一人高,双人宽,被檀木架子架住,帛面紧实细致,就等着站在面前的男子下笔。
身后还跪着一个刑部官服的男子,正在禀告事情。入夜的天气本已经凉下去了,他的脸上却满满的全是汗。旁边的一个小太监正掌着一把蒲扇,轻轻地给姬洺羲扇风。
姬洺羲将沾满丹青的笔缓缓落在帛锦上,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道:“松爱卿,你是打算告诉朕,要将杀害武相一家的凶手,定格在一介绣娘身上么?”
“臣不才,不敢有这个意思。”松浪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接着道:“臣私以为,这面绣着鸢尾的方巾应该是凶手不小心遗留在案发现场的重要物证,特呈上来给皇上看。”
“这么些日子,除了这片老掉牙的方巾,你们还查出来什么东西!朕养的都是一群饭桶吗?”姬洺羲转过身,声音陡然提高,将手中的狼毫笔啪地一声摔在地上,顿时断成两截。
墨汁飞溅,沾到松浪的额头上。松浪跪伏下去,不敢稍有异动。皇上正在气头上……
但是口里还是管不住地道:“六部已经派出了最精锐的人去查办这件案子。除了凶手遗落在武相府的这面方巾,知道凶手也受过伤之外,其余的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盛京封锁的这几天,也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出入,已经命户部一间一间的民宅查过去了。”
一个宫女缩身过来收拾断在地上,把地面染地一塌糊涂的狼毫笔。
姬洺羲若有所思地看着呈上来的鸢尾方巾,突然疲累地摆摆手:“罢,这面方巾先留下。你回吧。朕乏了。”
松浪不解地看着姬洺羲,他在刑部供职八年,这件事确实是他任职以来遇到的最蹊跷的事情。皇上的态度也很蹊跷——武毓睿是千盛国的开国功臣,又是前朝元老,功高盖主,一手遮天,他死掉对皇上来说,也不能不说是一件幸事。
但是这件事情就是查不出什么线索来,对方似乎很是谨慎,松浪能想到的就是江湖中人所为。只不过武毓睿为相以来,虽权倾朝野,但最不屑与草莽之人也就是江湖中人往来,按道理也不会积攒这么大的仇家。
只不过没想到皇上竟然这么快就不追究了,本来皇上说的六日之期……
既然皇上不提,他最好也不要去摸老虎的屁股,更和况还是正在气头上的老虎——不过,皇上将这么重要的物证留下来了,他要怎么办案?算了,多说无益,还是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松浪谢恩退身的时候,瞥见姬洺羲身后空旷的屏风上是一双正在抚琴的手,松木的瑶琴,上面的手指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形状,十指纤细又修长。
经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