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06-02
【伍】一梦成殇缘成灰
“老爷！老爷！”一个仆从气喘吁吁地跑进府内，对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人喊道：“少爷――少爷中了！少爷他中状元了！”
上官富手一抖，颤声问道：“来福，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少爷，哦不，状元郎已经骑着马到城门口了！还听说就连当今宰相都对少爷的才情十分看重，已经将相府千金苏李衣许给少爷了，那可是当今圣上亲自下的旨呢！”
“祖上积德啊！来福，快，通知全府上下去门口迎接少爷！”上官一家在江南为富三代，只可惜祖上没出过一个当官的，如今遂了愿，乐的都快合不拢嘴了。
“老爷，我就说少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去山崖寻了那么多次，也没再见那妖狐，想是不会再来寻少爷的麻烦了。”来福见老爷正高兴，小心的提到。那个山崖地势险峻，但是为了寻那只莫须有的红狐，这十年来，他们去那山崖不下百次，可害苦了他们。
上官富脚下一顿，鼻子一哼：“要不是我拦着，那小子第二天便要去山崖下寻什么小红。”不过如今做了状元郎，去了京城，确实不用再担心了。
“小孩子嘛，过了一阵不就没有闹腾，而是专心念书了！”
两人正说着，震天的锣鼓和鞭炮声已经到了家门口。上官富顿时红光满面，颤声道：“来福，快，快扶我出去！”
门外一个俊逸青年翻身下马，俊目修眉，绸缎一般的墨发，流水一般从束发的玉冠中倾泻在肩上，墨青色的袍子随风一翻，薄唇一抿，乱了街上看热闹的女子们的心，也乱了我躲在街角偷偷观望的狐狸心。
与君别十年，旧梦已成殇。彼时我还不知道，这份归来是一个开始，亦是一个结束。
狐狸是毫不矫情的。当年小脑袋许了诺言要娶我，我自然要上前告诉他我还活着，只是……不提也罢。我挤进围观的人群，在他面前站定，扬起蒙着面纱的脸，问道：“小脑袋，你可还记得我？”
小脑袋一怔一喜，道：“是小红，对不对？”然后抬眼看了看围观的人群，抬高嗓音说：“表妹你来家里，怎么也不知会一声？”
我心一惊一痛，好歹我也算是半个人精，刚刚那句“表妹”，分明就是说给旁人听的，当然还有他刚刚赶出来的爹爹。
上官富多么精明的一个人，见儿子眼神间似有闪烁，连忙吩咐来福请我进去。
最初的时候，我曾经来过这府上不下百次，但每每有法阵阻着我，不让我进去。候了几次没等到小脑袋，便回了山崖下等他，等了十年，可是……
等我们在正厅落了座，小脑袋和他父亲密谈了几句，便支开了众人。我看着眼前眉目清俊的男子，积了十来年的话语竟无从出口。
“小红你――”小脑袋仍旧是捏了捏手掌，十指修长，瞧了我一眼，大概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便道：“小红，只剩我们两个了，你揭了面纱吧。”
我摇摇头：“小脑袋，十年前说要娶我的话，还作数么？”
他没想到我一出口就是这句话，一怔，继而盯着我乌黑的眼睛看了看，脸一红：“自然是作数的，只是――”迟疑了几秒，继续说：“可能还要等上几年，皇上已经赐婚于我。你知道，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没有找到你……”
我不语。上官府上的家丁这十年来去那山崖不下百次，但我不是傻瓜，杀气还是闻得出的。可是，小脑袋你自己却是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啊，要不我怎么会隐身逃遁？
见我不答话，小脑袋有些尴尬，捏了捏手掌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小红，你是狐狸吧？所以，等几年也没有关系的对不对？”
“你知道了？”我抬抬眉眼，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从心底油然而起。
小脑袋点点头，眉间一喜，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李衣她自小就患有心疾，宰相大人还担心她不宜婚嫁。久闻狐狸心血能治百病，小红是否肯――”
说到这里，小脑袋意识到自己唐突了，突然住了口。
听到这里，我脑子浆糊了，突然明白了为何小脑袋看见我会欢喜。
难怪信里会说，一个人身上是可以同时存在美丑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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