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盛着孟婆汤的玉碗,抬头对墨墨说。
墨墨将身子闪开,他身后的那一众亡魂悉数落入我的眼。我的视线立马被亡魂中的一个蓝色身影滞住了,是他!怎么会是他?!
心痛漫无边际的涌了出来,手一颤,大半碗孟婆汤倾倒在我墨绿色的长裙上。
随着墨墨的那声惊呼“奈,你怎么了?”,我看见那一众亡魂朝我扑了过来。
是了,孟婆汤对他们来说,是最不可抵挡的诱惑。迷糊中,我看见那抹蓝色的身影也混在亡魂中向我扑来,墨墨也是。前者是因为诱惑想吞噬我,后者却是因为担心想保护我。
混乱中,我的头炸开了似地疼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出口的法术咏唱瞬间湮没在铺天盖地的疼痛里。
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墨墨的时候,他一身黑色的长风衣站在我面前,淡淡的伸出手,说:“走吧。”
我抬起头,他明显的怔了一下。罢了,一定是被我这张毁伤的狰狞的脸吓到了。自杀前,我用硫酸毁掉了我曾经的容颜――只因那人说:“奈奈,你太高估你自己了。我的未婚妻能给我带来财富、声誉和权势,而你,不过空有绝美的容颜和年轻的身体罢了。”
墨墨脸上还带着股孩子的稚气,肌肤很是柔嫩光滑,忽然让我有些后悔那么轻易地毁了自己的容貌。我在墨墨的搀扶下站起来,个头还比他高两分。
我未带任何感情的说:“墨墨,你的皮肤真好。”
他的脸微微一红。诧异地收回手,退开一步,满脸警惕地看着我:“你怎么会知晓我的名字?”
我失去他的扶持,摇摇欲坠的身体马上又要跌倒,他复又伸手来扶住我,没有再接着问。
我抿抿被烧得焦黑的唇,终究没有说。这是我的能力――只要触到别人的肌肤便可以知晓他人。越是单纯澄澈的人,我知道的便越多。像是墨墨来扶我,我便几乎知道了他的全部。至少知道他现在要引渡我去哪里。
但是爱情那么容易让人迷了心,尽管那人虚与委蛇,我仍旧没有发现,又或者,即便是发现了也自我催眠地自欺?
那日的亡魂似乎格外的少,墨墨载了我一个人便驶入了流魄河。河上偶尔飘过空着或满着的筏子,筏上的引渡人看见墨墨都微微的行个礼。墨墨直视着前方,小小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们俩都没有说话,流魄河上的河水流的极其缓慢,像是静止的一样,空气也安静地压抑。墨墨似乎有些焦躁,屈指捏了个诀,一阵温暖的风从身边拂过,筏子便快了起来。
几乎在同一瞬,我看见前方出现一只五彩斑斓的凤蝶。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蝴蝶,在暗黑的流魄河上熠熠地闪着光。紧接着,那只蝴蝶的身后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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