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冷到快让自己死掉的湖水中疯狂的游动，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然扎进水深处。
水中什么都看不见，他只能闭着眼睛，靠着直觉和本能在湖底摸索。他不知道自己摸索到是什么，是王小萌还是冰冷的石头。
到处都是王小萌，到处都没有王小萌。
越往水深处，水压就越发压迫着自己的呼吸道和神经。他最终还是从水底钻出来，疯狂的喘着气。想要将整个世界的气体喘进自己的肺中，这样的话，就可以一直找下去，一直到可以找出他为止。
冰冷的水从额发处流淌，额发，眉梢，眼眶……大片大片的水流涌出来。顺着自己的脸颊流淌到脖颈和胸口。
没有一个地方是未被冰冷的湖水侵犯的，连自己的胸口，也冰冷到失去温度。
李舜生无力的滑动着自己的双手，漫无边际的黑暗，就像是在嘲讽他漫无边际的寻找一般。
他理智的堡垒在一瞬间被所有逆流的悲伤冲垮。
“求求你！不要玩了！给我滚出来！滚出来！滚出来！你玩够了吧？！你玩够我了吧！给我……滚出来啊……”连所谓的回音都没有。所以，连自欺欺人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只要自己不说话，世界仿佛寂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世界是一个永无尽头的巢穴，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个不知道究竟是否有尽头的地方挣扎。
李舜生停止滑动，用手遮住自己泪水夺眶而出的眼睛，任凭身体向水底坠落。
胸脯的心脏明明还在跳动着，却悲伤到毫无知觉。
他仰着头，从遮住眼睛的指缝中，看着晦暗的天空，隐隐约约的光芒，在自己的泪水流淌下，越发模糊。
终于，有一个声音打破了所有的悲伤：“哎？李舜生，你在玩冬泳吗？好有勇气啊。”王小萌蹲在河岸边，双手捧着一只冒着热气的蛋挞。
水中的李舜生移开遮住自己眼睛的手，朝河岸看去。
河岸上是完好无损，怡然自得的王小萌的王小萌疑惑的对他眨着明亮的双眼。
有什么东西彻底粉碎到一塌糊涂――
李舜生湿淋淋的从湖中爬上来，捡起自己的外套披上。然后面无表情的颤抖着身体，急速向前走。
“李舜生？你这是要回家了吗？”仍然弄不清楚情况的王小萌，仍然摆着一张纯真的脸。
李舜生不想搭理他。只是快速的向前走。
“李舜生！你走的好快！等我一会儿！等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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