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阳高照,习习风中已有了些春日的暖意。站在山顶上,离天几千丈离地又几百尺,极目远眺荆州的山河都尽收眼底。
“这世界任何地方都可以到达,任何山川景色想望也都可望到。唯有时空深处,半点不由人主宰,全凭天意安排。”孙权扶着亭栏忽然地说着这番话。
我点点头,也生感慨:“所以我们是有多么的幸运哪,遇见了一次又一次。我以前是绝不相信缘的,但如今却不由得不信了。”
孙权目光温煦地回望向我:“冥冥之中,我始终觉得有股力量使我们靠近而不至于失去,即使在你跳崖后的日子里我也从没有觉得会失去你!”
他的话像一股暖流注入我的心里,我勾起的笑容顷刻有了一些酸楚,原来在这漫长十一年里孙权的内心一直都保有着这个信念。这个看似荒谬的想法竟是支持他的唯一希冀,也许真是如济云法师曾说过的,意念的力量无边无涯。
我说:“我不知道是不是很残忍,我竟庆幸你是孙权。如果这十一年间你不是东征西伐、日理万机,只怕会更陷情殇、内心忧郁……还好,还好你有那么多事要做,而不是一直想着我的。”
孙权淡淡一笑,刮上我的鼻子:“果然是步惊云,你一点都没变,这种没心没肺的话竟也说得出口!”他宠爱地搂过问,故作认真地问起:“啊!我记得以前你说要告诉我我究竟要有几个子嗣的……这十一年间我们孙家又添了几名男丁,却始终没有女儿家,你看是不是名额都在你这里啊!”
我脸上随即一红,嗔怪道:“你在说什么啊!真是人老了越发就荤荤素素的了!”
孙权一副不以为意的神情:“老又何惧,老则老矣谁人不老。不过你得努力啊,甘宁那东西总是在孤面前炫耀他那两个宝贝千金,每每听的我都不是滋味啊!”
我晕,连忙说:“这个也好我自己算数的吗?像你们这些称王称霸的人家我倒真是巴不得生女儿呢!生了女儿就不用像男子那样的争权夺位、尔虞我诈,我也真就省心了。”
孙权赞赏地连连颔首:“有道理,我就说嘛,靉儿的见地总是异于常人的!”
“那当然!”我得意地承认。
“报——”
正谈笑间,一个侍卫飞奔至角亭,还未定住便跪身禀报。
“启禀主上,潘夫人在姑苏重病垂危,命悬一线只盼主上再见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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