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为什么你老是穿白色呢?你们不是应该很忌讳穿一身白的吗?”我一直都很想搞清楚这个问题。
孔明瞄了眼自己的衣服说:“你是说像穿着孝服一样吧?”他淡淡地一笑:“于旁人或许是有忌讳,但于我,又有何关系呢?”
我瞪着眼睛不解。
孔明才说:“我八岁就父母双亡了。”
“哦。”我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孔明从鼻子喷出一笑:“只是,要难为你陪我一起穿了!”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连忙摇手:“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家乡人没有这种忌讳。我觉得这衣服挺好看的。你看,还是蜀锦,正宗的!关键还是你诸葛亮的,这多难得!一定要穿的!”
孔明被我说得懵住,大概他会很难懂吧。
我摸着这身雪白的衣服,忽然,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一摸再摸、竟然摸不着一直挂在心口的龙螭了!
回想一下,一定是换衣服的时候落在了峨眉山上!哎呀,这可怎么办,现在已经走出峨眉山十万八千里了啊!
唉……也许这就是天意。
我幡然领悟到了这一层。
我将龙螭留在了峨眉山,千百年后,安琪来峨眉山为我求得了龙螭……
寻思间,马车就走进了城郭。
我撩开了窗帘,想朝外看看这个刚被确定为汉中王首都的地方是怎样一个繁华。
但是,繁华嘛,是可以看出来的。因为从建筑的密集和高矮上就能看出这个新兴城市的规模,只是奇怪的是,偌大的街市却行人寥寥无几!马车一路行来,虽不至于是如入无人之境,但也基本上就像在夜间行走一样,可问题是,现在还远不到午时,不正应该是妈妈桑们买菜购物的时间吗!这街上冷清得不同寻常。
“这街上人怎么这么少?”我转过来问孔明,他也和我一样在观察路上的情况,他纠结着如黛的眉头,满腹心事,根本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我摇一摇他,问:“这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还没等孔明回答,一个哭声传进了我们的耳朵,我和孔明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衣着邋遢的老妇人哭坐在自家门前,万般无助。她嘴里哭诉着:“我也不想活了,一定是姓刘的自称了汉中王,老天要来惩罚我们成都的百姓了……”
“喂!你胡说什么呢!”驾驶我们马车的士官也听到了那老妇的话,他跳下马车不由分说的要拿鞭子打那老妇人。
“住手!”孔明起身撩起车帘门喊住那士官:“不用管她了。”
那士官虽然忿忿倒也听话,见孔明要下马车,便跑了过来扶着孔明跳下车子。
我也想跟着下来,孔明却阻止:“这城里染了瘟疫,你还是不要下来了。”
“瘟疫?”我吃一惊。
马车前又一个侍从说:“先生,我们先去疫场看看情况吗?”
孔明看了看我说:“先不去了,先把这位夫人送到我府上……然后,再去吧!”
我赶紧推辞:“没关系的,你的工作要紧,不着急送我回去,我们先去你工作的地方吧!”
孔明摇摇头:“那是安置所有感染了瘟疫的人的地方,你不能去的,去了也许就被会感染,这个瘟疫很厉害。死者十有五六!”
我不禁担心:“那你不怕死吗,不怕被感染吗?”
孔明沉默不语,忧愁拢上他朝霞一般的脸庞。他悠悠说:“我是府事,他们是我的百姓。”
我缄默凝语,对啊,他是诸葛亮啊!这千古春秋里数一数二的仁者,难得的鞠躬敬业的表帅,看来历史上的他和真实的他在这一点上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