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面前演示一遍,只见他用蜡烛点了那烛台的灯芯,一时间那灯芯是亮了,可还没等我有点欣喜,那火光便小得只剩绿豆大,最后居然在我面前自行熄灭了,只留下一丝青烟和一缕烟焦味。
我浑身上下都要随之变冷了。
“我不相信、不相信……”我喃喃地不肯相信眼前所见,自己拿过蜡烛给青灯再点了几回,结果却依然如此。
“住手吧!”我失控地要再继续试验,济云旁观着出声一止。
我暮然停下手求助地看向济云,他只无奈地朝我摇了摇头。我心里的那个滋味啊,真是五脏六腑都跟心脏拧在了一起。我一马上前冲开了众人,夺过了那盏灯台就捂在怀里。我不甘心地攥紧它、真的很不解、很不甘心……
这是怎么回事?灯啊灯,你到底怎么了?都快一千八百年了,为什么见着了我以后你却灭了呢?只还有四十年了,为什么要放弃呢?或者,你是不是觉得我那时也太老了,也不想见我了?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脑子里一片胡思乱想。虽然我之前也说过到六十岁的时候太老了还不如不见的好,但是果真见着这灯死火了心里却竟然是万般的痛心欲绝。
在座的僧人都沉寂不语,也不似我这般悲苦,只是以坦然的态度在接受这个事实,仿佛他们早已明白了一切的缘由。我突然觉得这皇皇天地间竟找不到一个此刻能与我共鸣的人,我甚至有点恨起眼前这些看破红尘、四大皆空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我就在徘徊与失意中打包着行李。这峨眉上的每座庙宇依旧每日暮鼓晨钟,天南海北的游客依然络绎不绝,一切都结束了,我的遭遇像一粒微尘一般早已飘散在峨眉的巍巍山谷间。
我的行李不多,但我却收拾好几天。此间欲去还留的心情总是日日碾复折磨我。济云法师来探视过我几次,说的都是佛偈一般开导我的话,再听下去也许下半生我真的要出家为尼了。
栗色青灯褪去了一切的意义,成为了我峨眉之行的唯一纪念品。我将他塞进背包最柔软的角落,除了将他带回去我什么也做不了了。
峨眉山势接云霓,
欲逐刘郎此路迷。
若是剡溪容易到,
春花犹隔武陵溪。
这首白居易的诗写得真好,写出了这种寻而未果、看得见却终又摸不着的感觉。不知他当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也是和我在同一个地方有了同样的感受。
清晨走到中午,这是我最后一次再浏览峨眉山了,我发誓我不会再来。
绿水绕山曲折迂回,天上的霞光映亮了苍松翠柏,峨眉山的美在于让你仿佛瞥见了一线仙界,那云遮雾绕间又有梵音靡靡,你可能不会听懂,但是你却容易臣服在此。这也难怪会有这么多的寺庙要落脚在此,说是得天独厚一点也不错。
数着登山的台阶一级一级的往下,记得也就在不久前吧,还有vicent和安琪陪我天天爬山锻炼体质呢!如今他们早走了,而我呢,也马上就要走了~
本来心情就闷闷的,现在又有点感慨,我决定还是快点回到万年寺取了东西就搭下午的汽车快点走吧。
脚步往下,陡然发现拐弯处不知何时就站一个比丘尼。她一动不动站那里看我,像是在等我。
我停下步子定神,这个尼姑一身灰蓝的尼袍、也很年轻,这峨眉山上经常能看见尼姑,倒也不稀奇,只是这眼前一位却好像还有点似曾相识的样子。
等我再走近些,我惊得几乎连魂都要飞了!这眼前的比丘尼不正是安琪吗?!
“疯了疯了疯了疯了……”我自言自语地走下台阶,一直走到安琪的面前嘴巴还停不下的念叨,安琪却平静地微笑看着我。
我发憷着上下打量了她的装扮,真是一个尼姑的样子呀。她的头上还带着一个布做的我是不是该称之为帽子的东西,但很显然的那里面应该是没有头发了,从她光洁的鬓角就可以猜出里面是绝对没有头发了,而且以安琪的发量那顶帽子是无论如何也包裹不下的。
“我出家了!”我还在发呆,安琪都笑起来对我说,那表情和口气就好像小学生做考卷,最后终于说“我做完了!”一样。
我怪她:“你还这么高兴,你是不是发疯了啊?!我以为你下山去找vicent了,你居然去给我出家了?!你是不是在玩哪!这有什么好玩的呀!我不要你这个样子,我不要!你现在难看死了、难看死了!你去给我换回来、换回来呀!”说到最后我扯着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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