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木的小盒子。
接过盒子的时候,我的手居然抖得好厉害,仿佛这盒子被通了电一样。我轻轻摩挲着檀木的四棱边,就好像抚摸着一位娇贵新娘的红纱盖头,心中是爱的、是怜的、是怕的。
哒,一声。盒盖掀起。
一串金缠玉绕的项链安安静静地正睡在里面。
这串项链的系绳由白金与丝线轻捻而成,那吊坠正是一个黄金雕花的圆环拥抱着的龙螭。只是这龙螭已不像两年前的白色了,而今已淬成了耀眼的红。
我的眼睛像被剧烈的镁光灯照了一下,眼前有一瞬间是白茫茫的一片。我深呼吸,再好好看它,它还是那样波澜不惊地躺在盒子里。
是那么熟悉的感觉啊,不因为它变成了红色有一丝一毫的惊讶!虽然我现在的脑袋完全记不起这龙螭此番模样的变故,但我的心,是认得它的、百分之百地认得它的!
不然,我的鼻子不会发酸、眼泪不会流下、全身的血液也不会在一刹那为之沸腾。
安琪说:“我把它还给你了。”
我点点头,不能一言。
“我相信,一切的缘由还要从这龙螭探索起,”安琪握起我的手:“请和我一起去峨眉山吧!”
我与安琪四目相对,她的眼睛清澈如净。她说:“我相信自己的直觉。请你……也相信我!”
*
峨眉山。
秀甲天下、峡谷幽深。
二十六寺庙,万佛朝宗。
那多年前的老僧人,遍寻不着。
安琪说那一年遇着他是天意,不在某庙某院、不知他姓什名谁。如今要再寻他,只有再看天意。
登峨眉,绝对是耐力与体力的双重考验。安琪和我出于信仰谢绝了一切省力的设备,再加之虔诚地一庙一敬,未登金顶就已三日过去。
春日的峨眉,如它的名字一样俊秀妩媚。万年寺,钟声透万年。这里与世隔绝的幽静让我们重逢久违的平静。
我最钦佩的是安琪对佛的那种虔诚,当她跪在佛前的蒲团上捧经默读的时候,是整个峨眉山最美的风景。很多游人拿出相机要拍下她的样子,但可惜都被一个个小沙弥阻止了……
早知道安琪信佛,但我一直以为那只是普通的信仰。如今看她似是与佛的交流,我才感受到她心底的那种尊崇与爱。她就像一个一直以来侍奉诸佛的仙子一样,乖巧的以自己的方式陪伴着佛祖。
我和一些年轻的游客一样在旁边看着安琪在蒲团上默念经文,她是如此的专心,好像完全不管这里是什么旅游胜地、是什么游人如织。奇怪的是,居然也没有人笑话她,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立在一边的不去打扰她。
日已向暮。
安琪合上了经文,又作了三揖起身。我和她照例走到这所庙宇的香火簿处捐香钱。
“两百元整,唐安琪、唐司琪。”记录香火簿地中年和尚用毛笔写着。写到名字他突然抬头好好看了看我们,问:“是本人吗?”
“是的,我们两个。”安琪回答。
那和尚又打量了我们下,说:“两位施主等等,贫僧去去就来。”说罢,也不管了这边就朝后堂去了。
安琪和我都先一愣,继而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些期待之色。我也有预感,仿佛那个要找寻的僧人就在不远处了。
不一会儿,那和尚从后堂又折了回来,他合掌礼拜到:“阿弥陀佛,两位女施主请在鄙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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