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皇帝为什么一直不闻不问?”
“依你的意思,封猗傩的下落,皇帝心知肚明?”福绵绵搅动着珍珠,忽将之捏得粉碎,“或者,当初封猗傩失踪,根本就是皇帝做的手脚?”她逼视着问零丁,“你一直呆在槐城,之后回京藏身在温家,你能猜透着些……难道,封猗傩现在人在温家?”
问零丁垂头看着红木桌上的纹路,“谁知道呢?”
“皇帝自然不会让封家帮忙百里沉陆……”福绵绵脆声一笑,拂落手中的珍珠粉末,“你告诉我这些事,等于提醒我注意,也就等于帮了百里沉陆。你不是恨他么?这么做,于你有什么好处?”
“这点水,不是江湖。”问零丁眉眼弯如笑月,“刚才你说我有意思……殊不知,你疑我,我猜他,他忌她……循环往复,生生不息,这才是真正的有意思。丁弹指知晓百里沉陆藏在福家,为什么?你肯收留百里沉陆,为什么?琼花派当初的凶案,究竟是什么人干的?青焰门灭门之事,凶手是谁?为何要嫁祸丁弹指……还有许多仍藏匿着的、或者已经浮出水面的秘密。”她顿一顿,道:“我想,这其中总有些是你心知肚明的,也总有些是你想不明白的。别的人,自然也是如此。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意思么?”
“好狠的女人。”福绵绵笑盈盈地说,那表情不像是指责,倒更像是夸赞,“你到底想要什么?”
“杀百里沉陆。”问零丁道。
“据我所知,你曾经有机会杀他。”
“在那种地方杀了他,他不过是一句弃尸。没人知道他是谁,也没人知道是谁杀了他。过了几日,或者有人发现,给他收了尸;或者被野狗分食,只剩一堆白骨;或者,自行腐烂,造福蝼蚁尘泥……那样,有什么意思?”问零丁抄手,淡然地道:“让一个人死很容易,可要让那人死得轰轰烈烈,却实在不那么容易。”
“我想,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福绵绵环臂,赞赏地看着问零丁,“我真是很喜欢你。如果有可能,我不想与你为敌。”
问零丁眨眨眼,“女人之间的仇恨,大多是因为男人。我们会因为一个男人为敌么?”